站在一旁的北斗敏銳地捕捉到了凝光和鐘離瞬間流露出的那份凝重。
雖然心中對那位能令天權星和這位淵博客卿同時變色的法瑪斯充滿了好奇,但身為船長的直覺告訴她此刻并非打探內(nèi)情的良機。
北斗識趣地抱起雙臂,往舷窗邊靠了靠,將探究的目光收斂起來,明智地選擇了沉默。
而就在旅行者一行踏上死兆星號甲板后不久,被他們遺忘的法瑪斯,也已悄然來到了璃月港南碼頭。
不同于旅行者尋求北斗幫助的波折,法瑪斯想要鎖定潘塔羅涅的蹤跡可就簡單得多。
只不過還沒等他施展神力,碼頭堆積貨箱的陰影深處,一道身影如同粘稠的墨跡般無聲析出。
那是一名身著愚人眾討債人制式服裝的男子,兜帽低垂,氣息陰冷。
他微微躬身,聲音嘶啞卻清晰地傳來:
“法瑪斯閣下?!?
討債人語調(diào)恭敬,卻帶著鋼鐵般的冷硬。
“奉潘塔羅涅大人之命,恭請大人移步,上船一敘。”
法瑪斯眉梢微挑,眼中掠過一絲訝異,隨即那訝異便化為一種饒有興致的玩味笑容。
“哦?”
少年輕哼一聲,語氣聽不出喜怒。
“帶路吧?!?
法瑪斯幾乎沒有絲毫猶豫,便跟隨著那沉默的討債人,踏上了停泊在不遠處、懸掛著至冬國徽的「葉爾馬克號」。
剛一登船,壓抑冰冷的氛圍便撲面而來。
與死兆星號上那種帶著海腥味的熱鬧喧囂形成了天壤之別。
葉爾馬克號的甲板空曠得近乎死寂,只有寥寥兩三個討債人如同鋼鐵雕塑般釘在角落陰影里巡邏,他們冰冷的目光掃過法瑪斯,不帶任何情緒,仿佛在看一件死物。
整艘商船像一頭蟄伏在陰影中的鐵獸,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寒意。
在討債人的引領下,法瑪斯穿過幽暗的船艙通道,最終停在了一扇厚重的雕花木門前。
門無聲開啟,露出里面更為奢華的船長室。
潘塔羅涅正端坐在寬大的船長椅上,背對著巨大的舷窗,窗外透入的昏沉光線勾勒出他修長的身影。
他手中正隨意地把玩著一枚金燦燦的摩拉,金幣在他修長的指間靈巧地翻轉、跳躍,反射著點點冰冷的金屬光澤。
聽到動靜,潘塔羅涅才緩緩抬眼,鏡片后的目光精準地落在走進來的法瑪斯身上。
“喲,大銀行家,挺悠閑???”
法瑪斯仿佛踏入自家客廳般隨意,毫不客氣地走到潘塔羅涅對面一張舒適的扶手椅上坐下,翹起腿。
“璃月七星恐怕已經(jīng)出發(fā)找你了,你還有心情在這兒玩金幣?”
法瑪斯下巴微抬,點了點潘塔羅涅手中的摩拉,“在這等著千巖軍來敲門?還是等著旅行者提劍沖進來?還不趕緊收拾收拾跑路?”
潘塔羅涅聞,非但不惱,反而低低地笑了起來。
他將那枚跳躍的摩拉穩(wěn)穩(wěn)握入掌心,指節(jié)分明的手指輕輕摩挲著金幣的邊緣,目光透過鏡片,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從容,看向法瑪斯。
“的確是時候離開了?!?
大銀行家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聲音溫潤如常,卻透著一絲冰冷的篤定。
“但我這不是在等您嗎?法瑪斯閣下?!盻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