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蘇文星這么問,蘇扶搖倒是一愣。
隨后心中居然蔓延出一種酸澀感……
畢竟上輩子,蘇扶搖好像從來沒有給家里帶回什么好消息。
中考落榜、所嫁非人,重蹈覆轍……
蘇扶搖有些鼻酸,但還是強行壓下了這些思緒,慢慢露出一個笑容:“還不知道呢,不過回家肯定嚇奶奶一跳。”
蘇文星自然沒有察覺到姐姐笑容里的悲傷。
反而叼著雪糕傻樂:“是,非得嚇?biāo)麄円惶豢?。?
“姐,咱們回家吧!”
“好,回家去?!?
……
另一邊。
到了下班時間之后,蘇月卻沒有直接離開。
在整個工廠里逛了起來。
雖然她是食堂廚師,但是上班第一天到處走走,熟悉一下環(huán)境,倒也說得過去。
所以當(dāng)蘇月問孫浩主任在那個車間的時候,對方?jīng)]有什么遲疑地就給蘇月指路了。
蘇月看了眼時間,趕緊急匆匆地往過趕。
沒過多久,果然在從車間到大門的路上,堵到了孫浩。
蘇月趕緊招呼道:“孫浩主任!”
此刻的孫浩正在幾個工人的簇擁之下,朝著門外走去。
聽到這聲呼喚,頓時收獲了幾個意味深長的目光。
畢竟蘇月也是小有姿色,從食堂回去之后,也有不少工人在討論著蘇月。
孫浩被眾人羨慕的目光包圍,不由得下意識攏了攏衣服。
隨后才慢吞吞地走向蘇月。
不過說實話,在蘇扶搖珠玉在先,相比之下,在孫浩眼里的蘇月就有些一般了。
不冷不熱地開口道:“蘇月同志?找我有什么事?”
蘇月道:“這……還不是因為我表姐的事情嘛,孫主任,這人這么多,恐怕不方便……”
隨著蘇月的話音落下,孫浩頓時來了精神。
當(dāng)即清了清嗓子:“走吧,這的確不是說話的地方?!?
一邊說著,孫浩帶著蘇月來到了墻邊的一棵樹后。
這塊沒什么人。
蘇月開門見山道:“孫主任,其實我姐那個人吧,就是比較害羞。”
“你在食堂那么多人的面跟我姐搭訕,我姐都不好意思了?!?
孫浩本來還對蘇扶搖的冷淡態(tài)度有些不滿,但聽見蘇月這么說,頓時相信了八成。
心里的不快也煙消云散。
故意挽了挽袖子,孫浩露出手腕上的上海牌手表。
蘇月頓時眼睛一亮。
這一塊上海牌手表要將近二百塊錢不說,還要不少工業(yè)票,怎么偏偏就看上蘇扶搖——
不對。
蘇月很快回過神來。
差點忘了這個孫浩可是個賭鬼,帶什么表也不過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繡花枕頭一個,內(nèi)里空空。
蘇月的心情平緩了不少。
孫浩也在此刻將信將疑道:“你怎么知道你姐是不好意思了?她和你說的?”
蘇月當(dāng)即點了點頭:“當(dāng)然,我可是她堂妹,她有什么話不跟我說的?”
“你就放心吧,沒事多去看看她,改天我?guī)湍惆阉s出來?!?
一邊說著,蘇月曖昧地朝著孫浩眨了眨眼。
孫浩頓時有些心猿意馬。
沒想到蘇扶搖那丫頭看著面冷,實際上反倒不是那么回事。
他就說么。
自己一個車間主任,拿捏這種初出茅廬的小丫頭,不是一拿一個準。
孫浩當(dāng)即嬉皮笑臉道:“那我可就等著改口叫你小姨子了?。 ?
“回頭有什么事你知會一聲,我聽說食堂還要提主廚呢,到時候是投票制的?!?
孫浩說完主廚的事,蘇月也是眼睛一亮。
“孫主任,那咱們可說好了,我?guī)湍阕肺医悖鲝N的事,您得多照應(yīng)照應(yīng)……”
……
另一邊蘇扶搖和蘇文星也回到了家中。
剛一回家,蘇文星就大搖大擺地踹開了腳上的那雙鞋。
被蘇扶搖拉?。骸鞍研瑪[好了再進去?!?
短短兩天的時間,蘇文星在家里最害怕的人儼然已經(jīng)是蘇扶搖了。
趕緊縮著脖子老老實實把自己的擺好,順手把蘇扶搖的鞋也接過了。
老太太從里屋走出來,背著手:“回來了?”
老太太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蘇扶搖笑了笑,從冰箱里拿出一根要化不化的綠豆棒冰。
保溫箱其實就是個泡沫箱子,里面鋪了幾層棉花,棒冰越多保冷效果才好。
少了就不怎么保冷,一路回來,這幾根雪糕都軟了。
老太太接過綠豆棒冰,嘴里嘟囔著這玩意兒有什么好吃的,卻還是去拿了個碗接著,慢慢吃著。
同時眼神就沒從蘇扶搖身上移開過。
蘇扶搖也不賣關(guān)子了,恰好蘇母李紅梅從主臥走出來,一副準備出門上班的架勢。
“扶搖今天回來的比昨天早啊,和你弟在外面怎么樣?”
蘇扶搖笑瞇瞇地從手里掏出一沓錢。
“媽,今天我和弟賺了五塊多,明天繼續(xù)!”
“蘇文星,明天你自己行不行?”
其實今天蘇文星一開始還有些放不開,都是蘇扶搖自己吆喝的。
后面蘇扶搖推了蘇文星兩把,蘇文星也只好扯開嗓子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