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沈知行也并不是完全沒有從中受益。

如今即便是在都城，將食堂工資和效益掛鉤的地方，都沒有。

但是沈知行清楚記得，自己前往北城之前，曾經(jīng)和父親的朋友聊過。

上面非常看重國營廠走向承包制的突破。

關(guān)于承包制這方面，他們北方這邊還不覺得，實際上港口城市，私營飯店、承包食堂已經(jīng)遍地開花了。

想要為蘇扶搖在合規(guī)的制度內(nèi)謀點好處，反而讓酒廠走向前沿了。

沈知行清了清嗓子，開口道：“還有中午的私廚方面，也一定要盯好，目前三個人手應(yīng)該夠用，如果大家抱怨忙、累，可以考慮給幫手也做激勵，將廠子的一部分利潤讓出，開在工資里。”

小張眉頭一挑。

沈廠長對蘇扶搖未免太好了，這都趕上在食堂開餐館了！

還是不收水電費的那種。

不過小張也沒有說出來，只是嘿嘿笑了笑：“行，廠長，放心吧，昨天第一天試點，工人反應(yīng)都滿意的不得了！”

沈知行微微點頭。

……

午休的時候，沈知行下去走了走。

廠子里，關(guān)于蘇月和孫浩的風(fēng)風(fēng)語已經(jīng)徹底席卷。

基本上大家閑扯的都是這件事。

沈知行沒做任何表態(tài)，本身就已經(jīng)是一種表態(tài)了。

不加壓制，流傳得有鼻子有眼，甚至還有人說見過蘇月和孫浩手拉手！

而午休結(jié)束后，沈知行也來到了后廚。

對于沈廠長的頻繁到訪，大家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

老周回頭把正在后廚洗臉的蘇扶搖叫出來：“蘇扶搖同志，廠長來啦！”

蘇扶搖快速擦干臉，從后廚小跑出來。

一眼就看到坐在窗口附近，朝她微微頷首的沈知行。

蘇扶搖綻出一個笑臉：“吃飯沒有？中午太忙了，都沒注意到小張給沒給你打飯。”

沈知行笑了一下：“中午吃的白菜肉片，小張托人過來買的?！?

“現(xiàn)在蘇大廚怕是沒工夫給我開小灶吧？”

蘇扶搖嗔怪地看了沈知行一眼：“我不還是每晚做飯?！?

沈知行失笑，又聊了幾句。

累歸累忙歸忙，蘇扶搖可是能分得清好賴的，實打?qū)嵉睦麧櫽浽谀?，多賣一毛錢自己都有得分成。

蘇扶搖很感謝沈知行提出的私廚窗口。

而后，沈知行狀似不經(jīng)意地開了口。

“反正下午你也不用上班，我們出去逛逛？”

說完，沈知行心里也緊張得不行。

兩人現(xiàn)在算不算談對象？

肯定不算的。

但話說到那個份上，只要他能留在北城……不也是遲早的事。

一起逛街，不算出格吧？

這兩天忙得顛三倒四。

不是自己折騰蔣燁那邊的事情，就是蘇扶搖撲騰后廚的攤子。

昨天還出了蘇月那檔子事。

都沒什么機會……私下在一塊。

而蘇扶搖也沒拒絕，當(dāng)即彎眸道：“好呀！我換身衣服去，你等我！”

天天中午一身熱汗，蘇扶搖才受不了呢。

尤其是有了私廚之后。

中午跟水里撈出來似的。

所以蘇扶搖特意帶了身換洗衣服，本來就準(zhǔn)備洗完臉去車間那邊的衛(wèi)生間換衣服。

……

不消片刻，蘇扶搖重新出現(xiàn)在沈知行面前。

之前那件碎花褂子換成一件得體的白襯衫，還有軍綠色的廠服褲子。

她痩，腿也直，直筒的長褲她穿在身上，也能掐出細(xì)腰和長腿。

腳上踩著蘇父生病之前給她買的小皮鞋，當(dāng)時穿著有點大，現(xiàn)在倒是正好了。

只是出了太多汗不好散頭發(fā)，兩個麻花辮一左一右。

大街小巷這個打扮常見極了，只不過沒有蘇扶搖這么兩眼的。

趙娟揶揄地看著蘇扶搖笑，被蘇扶搖嗔怪地瞪了回去。

“等半天了，咱們走吧！”

蘇扶搖對著沈知行道。

等人的功夫，沈知行把自行車推到食堂門口了。出門就上了后座，踩著太陽，兩人明晃晃地騎出了工廠。

保衛(wèi)科的老王恰好看見，回頭嘆了口氣。

“你看人家沈廠長和蘇扶搖同志談個對象，就大大方方的！像是孫浩和蘇月么，哼，狗狗祟祟的，給老子折騰夠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