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點(diǎn)頭,“娘娘說得是?!?
**
深夜,章老太醫(yī)裹著一襲黑色披風(fēng)悄悄入了啟祥宮。
蘇清容和蘭湘看著太醫(yī)為她診脈,又一一驗(yàn)過了她今日吃過的糕點(diǎn),喝茶所用的用具。
“怎么樣,章太醫(yī),可又驗(yàn)出什么?”
章太醫(yī)搖搖頭,“如小主所見,銀針并無異樣,小主的脈象也如常,沒有絲毫中毒的跡象,何況,這世界上哪有如此離奇的毒呢。”
蘇清容仍是不信:“怎么可能呢?我的癥狀明明是那樣的古怪,頭暈干嘔,除了中毒,還能是什么?”
章太醫(yī)聽她這么說,若有所思地捋了捋胡子,“小主這么說,倒是讓我想到一點(diǎn)?!?
“是什么?”蘇清容急切道。
“先容微臣問一問小主,小主除了面見陛下的時候有此癥狀,別的時候還有沒有?”
蘇清容不明所以地?fù)u頭。
章太醫(yī)繼續(xù)道:“那便是了。這世上,有相克的藥材,相克的食材,譬如烏頭和半夏,螃蟹和柿子,這些東西本身無毒,但一同入藥烹食物便會有毒?!?
“章太醫(yī),你到底想說什么?”
“微臣是想說,萬事萬物相生相克,人也不例外,小主和陛下就是像這相克的烏頭和半夏,強(qiáng)行放在一起,只能成毒?!?
蘇清容面色慘白地站起來,“你是說我克陛下?這怎么可能呢?好端端的人,怎么就不能放一起了?”
“微臣只是如此診斷,到底不確定,小主不若去算算生辰八字,看看到底是不是相克。”
蘇清容頓了頓。
算八字?
不行,不能算!
現(xiàn)在說她與陛下相克,是口說無憑,若是去算了八字,算出來真的相克,她恐怕只有死路一條了。
思及此,蘇清容訕訕道:“可能只是湊巧吧,章太醫(yī),這相克的藥材,真的就沒辦法放在一起了嗎?”
章太醫(yī)笑了笑:“小主的癥狀,應(yīng)不是陛下一出現(xiàn)就有吧?!?
蘇清容被這樣一提醒,忽然醒悟。
是啊,并非是陛下一出現(xiàn)就發(fā)作,而是要靠得很近才行。
一步?還是兩步?
反正就在這個范圍!
蘇清容醍醐灌頂一般想到,若是靠近就會發(fā)作,那不靠這么近不就好了嗎!
只要兩人對坐,奕棋對詩,她一樣可以伴駕,只是不能侍寢而已!
若是陛下真的喜歡她,又怎么會在乎她能不能侍寢呢?
送走章太醫(yī)后,蘇清容再也無法平靜下來。
她要見陛下,她要向陛下解釋!
她不是厭惡靠近陛下,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她是愿意陪伴在陛下身邊的。
思及此,蘇清容趕緊提筆寫了一封信。
“蘭湘,你去,不管用多少銀子,一定要讓這封信遞去御前!讓陛下看到!”
“小主,奴婢知道?!?
第二日,蘇清容又打點(diǎn)各處請來了幾名太醫(yī),都沒診出她有任何中毒的跡象。
“看來,那章太醫(yī)沒騙我,的確不是中毒?!碧K清容失落地坐在桌前。
若是中毒,解了便是,可是相克,她永遠(yuǎn)也無法和陛下同枕而眠,耳鬢廝磨了。
蘭湘回來時,蘇清容帶著期盼的眼神看著她。
“怎么樣?信送去御前了嗎?”
蘭湘沉默地?fù)u頭:“御前的人不好賄賂,說什么都不肯松口?!?
蘇清容再一次絕望地閉上眼。
她惹惱了兩次陛下,如何還會有機(jī)會向陛下明她的委屈呢?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