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畫里的人,眼皮上似乎有顆痣,平時看不到,只有在垂眸的時候才能看到。”
不知是誰說了這樣一句話,大家紛紛仔細端詳起那幅畫來。
的確是這樣,畫里的人垂眸時,低垂的眼皮上有顆黑色小痣。
大家又紛紛朝懷玉看過去,但是,懷玉頭垂得很低,只能看見一截下巴。
“抬起頭來。”蕭承瀾不容置喙地命令道。
宋婉指尖微顫,目光緊緊盯著緩緩抬起頭的懷玉。
他那雙微挑的眼在眨眼睛時,的確有顆痣若隱若現(xiàn)。
宋婉頓時像被抽干了力氣,極為不明白地看著懷玉。
他果真是謝懷瑜。
可他進宮的目的是什么,她并不相信他是余情未了。當年大家那樣年幼,能有什么感情?
懷玉神色有些難堪,目光閃爍地躲過了宋婉審視的目光。
那些畫兒上,都有印信落款,泛黃的紙張上,落款時間的確都是十幾年前。
江映梨被這反轉(zhuǎn)打得猝不及防。
可是,有婚約又能說明什么,謝家獲罪,親事定早就退了。
她是絕對相信宋妃娘娘與懷玉是清白的,她不可能在宮里養(yǎng)宦寵。
否則,宋妃娘娘何故把這樣一個動輒就會讓自已身敗名裂,甚至會牽連到宋家的人放在身邊。
這明顯是不知情。
但現(xiàn)在的問題是,知不知情,都會被認為是不清白。
不行,得想個法子。
江映梨當即就有了主意,捂住了額角,難受地呻吟起來。
連翹大聲道:“娘娘!你怎么了娘娘!”
“頭,本宮的頭好痛……”
蕭承瀾當即向江映梨看去,殿內(nèi)的目光也被江映梨吸引。
“陛下,嬪妾好難受啊...這里吵得嬪妾頭疼,嬪妾要回去休息...”
蕭承瀾掃了江映梨一眼。
演技有些拙劣。
“既然不舒服,就回去吧?!?
江映梨計謀得逞,捂著額角的五指開個縫兒,朝蕭承瀾傳遞了一個眼神——一定要拖延時間啊。
蕭承瀾無奈嘆氣,意思是,朕知道了。
江映梨放心地起身,誰知,她準備走時,被蘇清容出聲攔住。
蘇清容一看江映梨這架勢,便知她是出去想什么對策,她哪能讓她走?
“寧修儀,此事尚未了結(jié),你怎么能先走了呢?這事關(guān)皇家顏面和宋妃聲譽,水落石出之前,任何人都不要擅自離殿才好?!?
江映梨額頭都不捂了,回頭瞪了一眼蘇清容,明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