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為一體,折一翼算不得什么,如果被削了首,那才是真的再無機遇了。
甲胄和兵器的聲音在雪夜中交織,穿行在京城的街道中。
哪怕夜已深了,也有人被驚醒,人人自危,生怕這場亂子波及到自已。
蘇宅燈火通明,火把穿行在每一個宅院,哭喊聲不絕于耳。
翌日卯時,天際不過微微亮。
眾臣入大內(nèi)點卯,再入承乾殿參朝。
今日宮里的的氣氛低迷得可怕,消息靈通點的,此刻已是兩股戰(zhàn)戰(zhàn),消息不靈通的,看到同僚都面如土色,既疑惑又害怕。
昨夜是怎么了。
承乾殿的門大開,眾臣穿著朝服依次入殿,然而今日,殿內(nèi)卻擺了個不同尋常的物件兒,讓大家臉色為之一變。
大殿的中央,放著一個木架子,上面搭了件龍袍。
眾臣驚愕之際,蕭承瀾穿著帝王十二旒冕服緩步從金龍御階入殿。
他坐定后,目光掃了一眼下面惶惑的眾臣,眸光平靜而又帶著十足的壓迫感。
“此物是昨夜薛愛卿從蘇府中搜查來的東西?!?
只說了這么一句,眾臣都跪了下去,不敢抬頭。
薛蘇兩家,怎么打起來了?
怪不得昨兒蘇府一夜之間就被翻了個底朝天。原來是薛家干的,盟友反目成仇不得一腳踩死?
踩不死自已就得死了。
趙、馮兩家的朝官跪趴在地上互相交換了個眼神。
雖說,他們兩家排在蘇家后頭,但蘇家倒了,他們也喜不起來。
薛家平日看著不顯山不露水的,一出手便如此狠辣。
唇亡齒寒,兔死狐悲。
宋章在薛仕德身旁,出道“社稷之蠹也敢覬覦九五之位,陛下,蘇家的不臣之心已非一日兩日。請陛下徹查蘇家,抄滅全族,如此才能以儆效尤?!?
后面的臣子們,不管此刻心里在想什么,是不是宋黨,都跟著宋章喊。
“請陛下徹查蘇家,抄滅全族,如此才能以儆效尤?!?
京城的雪下得愈發(fā)大了,禁軍在皇城與蘇宅中來回奔走。
一箱一箱的財寶,字畫,連同宅子里的桌椅板凳都盡數(shù)被抄沒,昔日奢華的宅院變得一片狼藉,寒風(fēng)呼嘯而過,只剩下空蕩蕩的凄冷。
匾額摘下,大門貼了封條。
一夕之間,一個龐大的家族高臺樓散。
許多百姓帶禁軍走了,都紛紛圍上去,在蘇宅門口放鞭炮。
蒼天有眼??!
蘇家當(dāng)首的幾個高官穿上囚衣被召進宮中候?qū)?。其余所有人都被鐵鏈拴著關(guān)進了囚車,從皇宮出發(fā),游街示眾,而后押去午門外斬首。
司天監(jiān)少監(jiān)算出了一塊兒風(fēng)水寶地。
“陛下,京城南郊有一處地點,十分旺瑜妃娘娘的氣運?!?
蕭承瀾朝下頭負(fù)責(zé)清理刑場的官員瞧了一眼。
福公公接話“該埋哪兒,不用說了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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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昭華宮內(nèi),坐在桌前苦思冥想的江映梨聽到通傳。
“娘娘,鄭寶林求見?!?
江映梨一喜,心說正好趕巧,趕緊讓秋霞把人迎了進來。
沒想到,這回鄭寶林進門的‘排場’倒是大,她走在前面,后面兩個小太監(jiān)抬著一幅裱好的刺繡,倩兒在一旁盯著他們,讓他們小心些。
四五個人熱熱鬧鬧進了門。
江映梨原本站在檐下,見狀也上前,一把攙起要行禮的鄭寶林。
“妹妹今日這是?”
鄭寶林臉上全是喜色“娘娘升妃,又代掌鳳印,嬪妾來給娘娘送賀禮。這鳳凰于飛圖,幾個月前就在繡了,也是趕巧,此刻送給娘娘最是應(yīng)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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