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伺候筆墨的福萬全一聽,心中驚了一跳,下意識(shí)看向陛下。
原本奮筆疾書的陛下此刻筆桿子已經(jīng)從手中脫落,神色怔然,足足靜了五秒,才驀然起身,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歡喜。
他起身,三步并做兩步走到福臨面前。
“你說的,是真的?”
福臨沒想到陛下反應(yīng)這么大,愣了一秒,點(diǎn)頭。
“是啊陛下,柔福宮的宮人說,周太醫(yī)給沈貴人把出了喜脈。”
?
福萬全聽到這兒直接是兩眼一閉。
這孩子真是沒救了。
蕭承瀾臉上的笑意頃刻間蕩然無存,他瞇著眸子,十分不悅地盯著福臨。
“你再說一遍,誰的喜脈?”
福臨感覺一股壓迫感撲面而來,他瑟縮了一下,“沈...沈貴人的?!?
蕭承瀾忍了又忍,終究沒忍住一腳踹在福臨腿上,訓(xùn)斥道:
“你跟著福萬全這么久,竟還是如此蠢笨!”
福臨嚇得趕緊跪下,“陛下息怒!奴才知錯(cuò)了!奴才方才行無狀,太過冒失!”
福萬全簡直沒眼看。
陛下又沒寵幸過別人,進(jìn)來光說個(gè)喜脈,陛下想到的自然是充儀娘娘了。
結(jié)果害得陛下空歡喜一場。
福萬全心說陛下沒將他拖出去打一頓板子都算仁慈了。
不過陛下方才心情那樣大起大落,此刻還沒緩過來,的確沒有收拾人的想法。
見狀,福萬全上前,拿著拂塵猛得抽了幾下福臨。
“沒眼色的東西,還不快滾,還在這兒礙陛下的眼吶!”
福臨這是知道師父在保自已,麻溜兒地滾蛋了。
蕭承瀾站在原地,伸手揉了揉眉心,努力讓自已平靜下來。
方才那一瞬間,他想了很多,頃刻間都成泡影了。
也是,江映梨的身子還沒調(diào)理好,急不得。
急不得。
不過……
這沈貴人的身孕,倒真是有意思。
蕭承瀾半睜開眼眸,漆黑的眸光里滿是冷意。
“擺駕柔福宮。”
福萬全趕緊去準(zhǔn)備御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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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福宮里,宋婉和沈竹心促膝長談了一陣子,就等著陛下來拿主意。
門口一陣響動(dòng),兩人同時(shí)回頭看。
江映梨正探出半個(gè)身子站在那兒。
方才那聲響是她差點(diǎn)兒弄倒放盆景的架子。
宋婉很詫異,“昭充儀,你怎么還在這兒?方才不是走了嗎?”
江映梨抿了抿唇,“宋妃娘娘不要誤會(huì),本宮是折返回來的,剛到,沒有偷聽你們說話。”
宋婉心想,這是為沈竹心的肚子折返回來的?
那還不如偷聽了呢,省得她們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沈竹心也是這么想的。
自從看到江映梨折返,她就坐立難安。
她不知道江映梨對(duì)她‘有孕’這事兒到底怎么想的。
“站著做什么,坐,快來坐。”宋婉招呼她。
江映梨進(jìn)了殿,卻是沒坐,徑直走到了沈竹心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