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墻壁上無數(shù)陳列格,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珍奇異寶,在燭光的映照下,散發(fā)著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
這是天羅數(shù)百年來,通過暗殺、勒索、走私等各種手段,積攢下來的龐大財富。
富可敵國。
如今,都握在魏公公,這位第十三任“天蛛”手中。
所謂的刺客組織。
不過是他斂財?shù)墓ぞ摺?
“……贏無雙連破三關(guān),高云節(jié)節(jié)敗退,如今已退守安陽渡,距京城,已不足三百里。”
一名身穿黑衣,臉上戴著青銅面具的天羅成員,正單膝跪地,匯報著前線的最新戰(zhàn)況。
“知道了。”
魏公公擺了擺手。
他對這個結(jié)果,并不意外。
高云雖是名將,但終究不是贏無雙的對手。
他沉吟片刻,又問道:“和北莽那邊,談得如何了?”
“回稟天蛛大人,地蛛大人已從漠北汗庭傳回消息?!绷硪幻窒禄胤A道,“北莽大汗已經(jīng)同意,接受我等的投誠。并許諾,事成之后,封您為‘鎮(zhèn)南王’,永鎮(zhèn)江南。”
“鎮(zhèn)南王?呵呵……”
魏公公發(fā)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冷笑,眼中卻閃過一絲不屑。
“那草原蠻子,倒是會畫大餅?!?
他嘆了口氣,“若非真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咱家又何必去寄人籬下?!?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真去了北莽,又能有什么好下場?”
他站起身,在密室中緩緩踱步,手指輕輕地敲擊著腰間的玉帶。
眼下的局勢,對他而,極為不利。
贏無雙若是打進京城,自己這個“降臣”,未必能得到真正的信任與重用。
重新經(jīng)營?
需要的時間和精力太多。
他已沒那個心氣。
還是留在南虞好啊。
虞子期那個小皇帝,雖對自己有了猜忌之心,但畢竟年輕。
好拿捏。
所以。
還是想辦法打贏這場仗吧。
只要滅了贏無雙,局勢就將徹底翻轉(zhuǎn),倒攻北莽,一統(tǒng)天下,也未嘗沒有可能啊。
嗯……
“把黃蛛叫回來吧?!蔽汗_口,“別讓他去殺那個陳木了,現(xiàn)在看來,要保住咱家的榮華富貴,還得指望那個小子?!?
……
翌日,早朝。
養(yǎng)心殿內(nèi),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安陽渡……失守了!”
“高將軍……率殘部,退守京畿最后一道防線,永定河!”
“贏無雙的先鋒部隊,距離京城,已不足百里??!”
一個個如同噩耗般的戰(zhàn)報,讓滿朝文武,噤若寒蟬,面如死灰。
所有人都知道,南虞,已經(jīng)到了最危急的時刻。
“陛下!臣再次懇請,立刻派人,去請北境陳木,前來勤王?。 ?
張懷英那蒼老而激動的聲音,再次在大殿中響起。
這一次,沒有人再站出來反對。
崔景臉色慘白,低著頭,一不發(fā)。
閹黨的官員們,也都沉默不語。
他們已經(jīng)無計可施。
“請他來……”虞子期坐在龍椅上,聲音中帶著一絲苦澀,“可他上次提出的那些條件……”
“陛下!”
張懷英老淚縱橫,直接跪倒在地。
“都什么時候了!還管什么條件!社稷將傾,萬民倒懸!若是國破家亡,那龍椅,那疆土,您守著,還有何用?。?!”
這番話,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敲在了虞子期的心上。
他頹然地靠在龍椅上,閉上了眼睛,臉上充滿了掙扎與痛苦。
許久,他才緩緩地睜開眼睛。
“擬旨……”
“答應(yīng)他?!?
“他要的一切,都給他。只要他能擋住贏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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