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如同一盆冰水,從姜姝寧的頭頂澆灌而下,讓她瞬間僵在原地。
他……他怎么會(huì)知道那是贗品?!
難道……
“那塊真正的玉牌,在你手上?”
“自然?!?
他的手臂倏然收緊,像鐵箍般將她徹底禁錮在懷中,語氣森然:
“姜姝寧,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私藏它,還妄想用它來算計(jì)本王。”
他湊得更近,幾乎是貼著她的唇,一字一頓道:
“這筆賬,我們回府,再慢慢算?!?
姜姝寧指尖微顫,蕭凌川向來睚眥必報(bào),也不知道等待她的將是怎樣可怕的報(bào)復(fù)。
新帝登基大典還未結(jié)束,一名大理寺侍衛(wèi)便連滾帶爬地沖到大理寺卿面前,聲音因恐懼和失血而顫抖:“大人!大理寺……大牢被劫了!姜姑娘……被人劫走了!”
此一出,大理寺卿臉色煞白,險(xiǎn)些癱倒在地。
“你說什么?!”
大理寺卿身旁的蕭懷瑾一把上前扶住那搖搖欲墜的侍衛(wèi),他臉上的溫潤神色蕩然無存,一雙眸子銳利如鷹,聲音冷得可怕:“看清劫走她的是什么人了嗎?”
侍衛(wèi)大口喘著氣,絕望地?fù)u頭:“都……都蒙著面,武功奇高……卑職無能,沒能看清……”
蕭懷瑾眉頭緊蹙,難怪蕭凌川今日沒出現(xiàn)在登基大典上!
原來他去劫獄了!
一股怒火陡然涌上心頭。
他霍然起身,徑直對(duì)身旁的侍衛(wèi)下達(dá)王令:
“即刻封鎖京城四門!全城戒嚴(yán)!但凡發(fā)現(xiàn)行跡可疑的馬車,一律攔下盤查!”
“是,寧王殿下!”侍衛(wèi)領(lǐng)命而去。
蕭懷瑾翻身上馬,目光如利劍般,直直射向京城中景王府的方向。
他身后的親衛(wèi)正待詢問追索方向,卻聽他吐出幾個(gè)字,帶著冰冷的篤定:
“不必滿城去找了?!?
他一勒韁繩,調(diào)轉(zhuǎn)馬頭,聲音里是壓不住的怒意:
“隨本王去景王府!”
景王府的大門被擂得震天響,幾乎要被門外蕭懷瑾親衛(wèi)的刀柄給砸穿。
守門侍衛(wèi)臉色發(fā)白,高聲道:“寧王殿下!我家王爺身體抱恙,早已歇下,實(shí)在不便見客!”
“讓開!”蕭懷瑾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
一想到姜姝寧被蕭凌川帶走,他整個(gè)人都要瘋了。
身后親衛(wèi)“嗆啷”一聲齊齊拔劍出鞘,鋒利的劍刃瞬間抵在了守門侍衛(wèi)的脖子上。
“寧王殿下饒命!小的這就給您開門!”
蕭懷瑾渾身裹挾著駭人的煞氣,景王府中下人噤若寒蟬,無人敢攔。
他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蕭凌川的寢室外,沒有絲毫猶豫,一腳踹開了寢室的大門!
“砰——”的一聲巨響。
然而,門內(nèi)的景象卻讓他瞳孔驟然一縮。
寢殿內(nèi),熏香裊裊,還混雜著一股淡淡的藥味。
蕭凌川并未如他想象中那般狼狽藏匿,反而只穿著一身素白中衣,正斜倚在榻上,手中還慢悠悠地翻著一卷書。
聽到巨響,他才懶懶地抬起眼皮,看向門口怒發(fā)沖冠的蕭懷瑾,唇角勾起一抹夾雜著譏諷的笑意。
“五弟這是做什么?帶著親衛(wèi)闖進(jìn)本王的寢殿,是來探病,還是來捉賊的?”
蕭懷瑾的目光如鷹隼般,死死地盯著他。
“你當(dāng)真病了?”
他飛快地掃視了一圈空無一人的寢殿。
竟然蕭凌川在府里,那姜姑娘肯定也被藏匿在府中!
蕭凌川看著他臉上變幻莫測的神情,輕咳了兩聲,慢條斯理地開口:“五弟若是不信,大可問問太醫(yī),本王從昨夜便開始發(fā)熱,臥床至今,一步也未曾離開過王府。”
蕭懷瑾自然不信!
他上前一步,聲音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四哥,大理寺被劫獄了,丟了一名重犯。本王懷疑此事跟你有關(guān)!”
蕭凌川嗤笑出聲:“五弟,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
蕭懷瑾像是沒聽到他話中的嘲諷,冷冷下令:“來人,給本王搜!務(wù)必找出姜姑娘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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