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忘沒有回答,但嘴角的笑容已告訴答案,他拱手道:
“三天之后,請拭目以待?!?
……
……
三天后。
深夜。
肅馬城,南門。
寒風呼嘯,雪花紛飛。
唐荊川和另一名仆人,駕著兩輛馬車,緩緩地來到了約定好的城門之下。
沈忘早已在此等候。
他的身邊,還站著一百多號人。
唐荊川仔細一看,發(fā)現(xiàn)那些人,大多都是之前的南虞降兵。
而且還是那批本就打算要離開,卻被陳木強行留下的。
就這?
注意到唐荊川眼神的變化,沈忘咳嗽一聲,也有些尷尬。
他這幾日,費盡口舌,幾乎將城中所有的將領(lǐng),都私下里接觸了一遍。
但如今留在城里的,要么是對陳木忠心耿耿的鐵桿。
要么是剛剛才領(lǐng)了高額賞銀,正干勁十足的新兵。
根本就沒人搭理他。
就連那批本打算回家的降兵,也漸漸被城中氣氛同化,陸續(xù)加入肅馬軍。
就這一百多號人,都是沈忘好不容易才拉來的。
不過還好,策反了唐荊川這個狀元郎。
唐荊川如今是肅馬城的政務(wù)核心,將他帶走,也算是大功一件。
“沈大人,人都在這了嗎?城門如何打開?”唐荊川問。
“我已派人上去了?!鄙蛲馈?
果然,不多時。
“吱呀——”
沉重的城門,緩緩打開。
沈忘暗暗松了口氣。
不管怎樣,總算是要離開這了。
“唐大人,請吧?!?
然而。
當城門開啟的那一刻,沈忘臉上的笑容,卻是瞬間凝固。
城門之外,火把通明,照亮了如墨的夜色。
數(shù)百名身披重甲的士兵,手持復(fù)合弩,早已擺出陣型,等候在那里。
為首一人,騎在一匹高大的黑馬之上,身穿紅犼甲,手持虬龍吟鱗槍。
不是陳木,又是誰?
“頭兒,有埋伏!啊!”
城墻上傳來手下的呼喊,緊接著是一聲慘叫。
沈忘心中大駭,猛地回頭望去。
只見唐荊川不知何時已退到了安全距離,眼中帶著戲謔。
糟了。
上當了!
唐荊川根本就是假意投靠,實際上,是想利用我,將城中心志不堅者一網(wǎng)打盡!
沈忘只感覺心中一涼,咬牙道:“唐荊川!你真不顧你家中老母?你這不肖子孫!”
“沈大人,你們錦衣衛(wèi)的情報里,難道只有我的母親,卻沒有提起我的父親么?他叫唐德,曾在西蜀邊關(guān)從軍,十五年前西蜀大理沖擊邊關(guān),我父親力戰(zhàn)而死,一步未退?!?
唐荊川道,“母親自小便教我,要像父親那樣,成為頂天立地的男人,絕不做蠅營狗茍之輩。若我隨你棄城逃跑,才是不忠!不孝!讓父母蒙羞!”
沈忘大驚,心里把傳遞情報的同僚罵了個狗血淋頭,但這時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得想出活命的辦法……
他心思一轉(zhuǎn),看向陳木,撲通一聲,雙膝跪地。
“將軍饒命!”
“我有重要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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