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你敢!”
趙四一聲怒吼,再也忍不住,拔出背后長刀,合身撲了上去。
“什么人?!”
癩頭僧一驚,沒想到在自己的地盤上,還有人敢行刺。
但他畢竟也是過慣了刀頭舔血日子的悍匪,反應(yīng)極快,順手抓起桌上的一盤滾燙的湯汁,劈頭蓋臉朝趙四潑去。
“嘩啦!”
趙四側(cè)身閃躲,但仍被燙到了肩膀,動作一滯。
“來人!有刺客!給老子剁了他們!”
癩頭僧趁機從太師椅后面抽出一柄鬼頭大刀,滿臉獰笑,“趙四,你他娘的找死!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門外的親兵聽到動靜,立刻就要沖進來。
“太慢了。”
陳木搖了搖頭。
他甚至沒有拔刀。
身形一閃,宛如一道黑色的幽靈,瞬間跨越了數(shù)丈的距離,出現(xiàn)在癩頭僧面前。
癩頭僧只覺得眼前一花,還沒看清怎么回事,手中的鬼頭大刀就被兩根手指穩(wěn)穩(wěn)夾住。
“你……”
癩頭僧瞳孔收縮,想要抽刀,卻發(fā)現(xiàn)那刀仿佛生了根一樣紋絲不動。
“剛才那只手摸的?”
陳木淡淡問了一句。
隨后,手腕一翻。
“咔嚓!”
那是精鐵刀身崩斷的聲音,也是手腕骨骼粉碎的聲音。
“啊啊啊?。?!”
癩頭僧發(fā)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嚎叫,手腕呈現(xiàn)出詭異的九十度扭曲,斷骨刺破皮肉露了出來。
陳木反手一巴掌。
“啪!”
癩頭僧那滿口的黃牙混合著血水噴了一地,兩百斤的肥碩身軀像個陀螺一樣原地轉(zhuǎn)了三圈,然后重重砸在滿桌的酒菜里。
與此同時。
門口那四個剛才還兇神惡煞的親兵,還沒邁進門檻,就已經(jīng)倒下了。
白瞬站在門口,手中的劍甚至沒看到出鞘,只是微微震顫了一下。
四個人的喉嚨上,便多了一道細如發(fā)絲的血線。
至于聶紅娘,她早已飄然入場,幾枚銀針飛出,那幾個想要逃跑或者反抗的幫兇便軟軟倒地。
她解下身上的披風,裹住那個衣衫不整、瑟瑟發(fā)抖的少女。
“別怕,沒事了。”
聶紅娘的聲音難得的溫柔。
“嗚嗚嗚……”
廳堂內(nèi)的女子們看到這一幕,先是一愣,隨即抱頭痛哭。
趙四看著眼前這一幕,手中握著刀,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有插手的余地。
這也……太強了!
“把他綁了?!?
陳木指了指像死豬一樣趴在菜湯里的癩頭僧。
“帶去見你們的那個天尊。”
……
……
金陵城正中,原本的總督府,如今已掛上了“天尊殿”的牌匾。
戒備森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但有著趙四這塊腰牌,再加上被五花大綁、塞住嘴巴、拖在地上像死狗一樣的癩頭僧,這一行人的組合實在太過詭異,竟是一路暢通無阻地進了大門。
守門的衛(wèi)兵想要阻攔,卻被陳木那駭人的氣勢所攝,竟然不自覺地讓開了路。
大殿深處。
光線昏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郁到近乎嗆人的檀香味。
在大殿的正前方,立著一架巨大的繪山水屏風。
屏風后,隱約坐著一個人影。
“何人喧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