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著唇問:“你不會現(xiàn)在又要翻舊賬了吧?”
云菅起身,拍拍衣裙道:“不會,我可不是那么沒品的人?!?
甄樂菱立刻敏感質(zhì)問:“你說我沒品?”
云菅:“……我的大小姐,先起來再說話。你沒聽嬤嬤說嗎?待會兒母親就要來禮佛了。”
甄樂菱跟著起身,她一邊整理衣裳一邊嘀咕道:“我現(xiàn)在又不是大小姐了……”
云菅當沒聽到,從頭到腳整理完畢又打了個呵欠后,才靠在蒲團邊繼續(xù)假寐。
甄樂菱卻完全沒了睡意。
她看看云菅,又把視線挪向了香案后邊移動過的地板上,這時候才想起,她在慌亂中似乎還在密室里落了一支蠟燭。
甄樂菱連忙開口,才說一個字,就被云菅打斷:“你看香案?!?
甄樂菱看過去,香案上兩支蠟燭正祥和平靜的燃燒著。
甄樂菱不敢相信道:“你什么時候拿出來的?”
“你睡著后。”
“你又趁我睡著偷偷離開了?”
“……我光明正大離開的?!?
“甄蘭若!”甄樂菱叉著腰,氣勢洶洶道,“你睡前怎么答應我的?”
云菅掏掏耳朵,把頭轉(zhuǎn)到了另一邊:“沒大沒小的,叫姐姐。”
甄樂菱卻恨不得踹她兩腳。
兩人正鬧騰著,灑掃的嬤嬤推開門,帶著小丫鬟們進來了。
云菅立刻起身,恢復端莊嫻雅的姿態(tài)。
甄樂菱瞪她一眼,也跟了過去。
姊妹二人安靜側(cè)立在一旁,等灑掃完畢,又跪在了蒲團上。
也不知過去多久,院子外面終于傳來了好些人的腳步聲。
朝陽郡主領(lǐng)頭,浩浩蕩蕩的走到了佛堂外。
但最終,進了佛堂的只有朝陽郡主,所有人都停在了外面。
進了門,朝陽郡主先上了一支香。隨后,她在最中間的蒲團緩緩跪下,閉眼雙手合十。
甄樂菱想要開口,被云菅拉了一把后,又默默地閉上了嘴。
片刻后,朝陽郡主緩緩開口:“知道錯哪兒了嗎?”
甄樂菱看一眼云菅,云菅率先垂頭溫聲道:“女兒不該與樂菱爭執(zhí),更不該被二皇子殿下撞見姊妹失和的場面,損了我們甄家體面?!?
見朝陽郡主神色緩和,甄樂菱也忙跟著說:“母親,女兒也知錯了。昨日是我小性子,我不該為些許小事與姐姐爭執(zhí),更不該……”
朝陽郡主聽到這話,突然睜開眼看向了甄樂菱。
甄樂菱以為自己哪里說錯了話,神色有些不安,誰料朝陽郡主卻說:“你今日確懂事不少?!?
“罷了?!彼栈匾暰€,拿起香案上的佛珠,一邊捻動一邊敲響木魚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跪一晚佛堂也算對你們做了懲戒?;厝ズ螅偕鍪露吮闶??!?
云菅和甄樂菱同時低頭:“是?!?
朝陽郡主閉上眼,木魚聲在靜謐的佛堂內(nèi)規(guī)律響起。
云菅與甄樂菱對視一眼,默契地起身,悄悄退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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