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甄樂菱竟主動(dòng)問詢,朝陽郡主不滿的皺起眉頭。
驚鵲見狀,立刻上前撤了甄樂菱桌岸上的果酒:“二小姐喝多了,飲些醒酒茶吧!”
將酒杯換成茶壺,她一邊倒茶一邊輕聲提醒:“今日宴上人多,二小姐莫要壞了郡主興致。有什么事,回了朝陽院再說?!?
甄樂菱實(shí)在焦急,可手中被驚鵲硬塞了杯茶后,她不得不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
兒女婚事,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哪有她置喙的道理。
以前甄家大房就她這一個(gè)嫡出女兒,自是默認(rèn)安國公府這門婚事是她的。但如今,甄蘭若這個(gè)名正順的大小姐回來了……
是不是這婚事,要讓給甄蘭若了?
可憑什么?
憑什么長女的名頭要讓給她,現(xiàn)在連自己的婚事都要讓給她?
甄樂菱心中滿是悲憤!
她偷偷覷一眼朝陽郡主,發(fā)現(xiàn)對(duì)方臉色很不好看后,又忙把視線收回來。
如果甄蘭若嫁去國公府的話,她該怎么辦?
母親一向疼愛她,甄蘭若畢竟才回來,和母親沒有感情基礎(chǔ),母親應(yīng)該不至于讓她給甄蘭若讓路吧?
還有小公爺那邊……
茶水溫度正適,甄樂菱邊潤嗓子,邊快速的想對(duì)策。
她心里想什么無人知道,甄侍郎卻是看一眼云菅,選擇把這件事直接拍板。
“樂菱說的沒錯(cuò),國公府下月初八就會(huì)來下聘?!?
說到這里,他又神色慈愛道:“蘭若放心,你才被接回府,父親自是舍不得你這么快嫁出去。待婚事定下,你盡可在閨中再待半年,與你母親也好好親近一番。等過了年,你再嫁去國公府也不遲。”
云菅垂眼,想起了回京路上,周婆子那急吼吼的樣子。
原來是著急把她找回來嫁人,怪不得總說時(shí)間倉促。
可這婚事真能成嗎?
云菅想起甄樂菱的急切,想起周婆子陳婆子幾人對(duì)沈從戎的避諱,對(duì)這門婚事有些懷疑。
她沒有吭聲,因?yàn)椴碌匠柨ぶ骺隙ㄏ缺锊蛔 ?
果然,郡主美麗的面容好似蒙了一層陰翳,臉色難看無比:“老爺,今日是蘭若的接風(fēng)宴,閑事就莫要提了?!?
甄侍郎卻好似就喜歡看她這樣隱忍不發(fā)的樣子,故意笑著說道:“兒女婚事乃是終身大事,怎能是閑事呢?”
朝陽郡主強(qiáng)忍著怒意道:“那也不該在孩子們面前說?!?
況且花廳中這么多人,誰知明日這事兒會(huì)被傳成什么樣子?
甄侍郎哈哈一笑:“是,是,姑娘家面皮薄,是不該在蘭若面前說。既是如此,宴后我們再提?!?
他笑完,見張姨娘溫柔小意的遞來酒盞,心中更是痛快。
云菅瞥了眼朝陽郡主藏在袖中的手,慢吞吞道:“母親,莫要因?yàn)橐粫r(shí)之憤,傷了自己。女兒如何被安排,都是愿意的?!?
指甲攥入手心的朝陽郡主回神,對(duì)上了云菅關(guān)切的眼神。
這雙眼清明、澄澈,帶著濃濃的擔(dān)心,叫朝陽郡主又恍惚想起了那個(gè)人。
“母親?”
再回神后,朝陽郡主避開云菅視線,身姿端莊面容肅穆道:“這是我兒的接風(fēng)宴,母親省得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至于你的婚事,母親心里有數(shù)?!?
說完這話后,無論他人再說什么,或暗示或挑釁或試探,朝陽郡主都沒有表露出一絲一毫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