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戎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直到成武將早飯送來了,他才進了門。
云菅已經吃完了,尋意正在收拾碗筷。
主仆倆看他一眼,視線都落在了食盒上。
沈從戎有些不自在,下意識解釋:“在這邊吃完,正好與你一同去敬茶,省得來回跑了?!?
云菅也不知聽沒聽進去,只點了頭:“說的是。”
她吃過后去換了衣裳,又重新梳洗打扮了一番,這才精神抖擻的起了身。
“小公爺吃好了嗎?時間不早了?!?
沈從戎擦擦嘴,起身轉頭,一觸及云菅黑澄明媚的雙眼,就忍不住頓了下。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如今的甄蘭若,和初次見面時不太像了。
那會兒平平無奇、面容寡淡,甚至一眼看去就覺得索然無味。
可現在的甄蘭若……
或許是穿了正紅色衣衫的緣故,竟被襯托的明媚清麗起來。
“看什么?”云菅喊一聲,將他拉回神。
沈從戎立刻轉頭,看向門外道:“沒什么,稍等我片刻。”
他叫小廝送來水,自己也簡單清理過后,這才與云菅一同往老夫人住的靜心堂去。
昨日忙忙碌碌成婚,云菅又頂著蓋頭,沒有機會仔細看安國公府。今日時間充裕,天氣也不錯,她便腳步散漫的溜達起來。
沈從戎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圖,也沒有催促,就落后半步這么跟著。
兩人出了扶風院,沿著青石小路往前。
暴雨摧毀了城中許多,對安國公府內卻好像影響不大。那些花花草草甚至因為被雨水浸潤過,顯得更加茂盛葳蕤。
云菅路過一片小花園,問沈從戎:“這是什么花?”
沈從戎探頭看了眼,道:“晚香玉?!?
“這幾株看著相似,顏色卻不一樣,都是晚香玉?”
“嗯?!鄙驈娜值?,“是花匠扦插過的,與原本的品種有些差別。不過這種花忌澇,按理說這幾日暴雨,它們該活不成了,沒想到長得不錯,花的品相也好?!?
云菅摸著下巴琢磨:“是長得不錯,扶風院里光禿禿的,不如移栽幾株過去?”
沈從戎:“……這些移栽過去,也不一定活得成。你若喜歡,可以從花房內挑選些盆栽?!?
“你家還有花房?”
“這上京/城中,哪些人家沒有花房?”
“甄家就沒有?!痹戚严肫鸪柨ぶ鞯男宰?,解釋道,“我母親不愛侍弄花草,平日里只喜歡誦經念佛,所以沒有花房,只有小佛堂?!?
沈從戎附和著說:“也正常,上京喜歡誦經念佛的夫人還不少?!?
云菅又道:“但花房也不是尋常人就能置辦起來的吧?聽說花房內一年四季溫暖如春,這光是保持溫度,就得一大筆支出?!?
沈從戎其實對花房也知之不多,只道:“我母親和長姐喜歡侍弄花草,花房都是她們一手辦起來的,我也不知要花費多少。如今長姐在掌家,你若是感興趣,可以去尋她問問?!?
云菅才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