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件內容云菅看過,確認無誤后,由曲靜伶再還給了陳瑯。
“叫人送去吧!”曲靜伶坐在桌子邊,一副大刀闊斧的模樣。
陳瑯皺起眉頭:“送信的是暗探,瞧見你在此處,怎會信我寫的東西?”
曲靜伶想了想,鉆進了陳瑯的床底下:“這樣他就看不到了。”
陳瑯都要被氣笑了。
他真想罵一句恬不知恥。
可曲靜伶就是不走,甚至大有長賴在此處的模樣,陳瑯也很無奈,只想著招來暗探,兩人眉來眼去一番。
但那暗探也是憨的,拿了信也不看陳瑯,白叫陳瑯擠眉弄眼半晌。
反倒是曲靜伶,將那暗探的面容瞧了個清清楚楚。
陳瑯已經泄氣了。
暗探拿走信后,他疲憊道:“曲姑娘現(xiàn)在能回去了吧?我要休息了?!?
曲靜伶從床底下鉆出來,說:“你休你的。”
陳瑯很震驚:“你莫不是還要留在這里不成?”
曲靜伶一本正經的:“主子叫我時時盯著你,我自不能給你獨處的機會?!?
陳瑯聽到這話,臉都憋紅了:“我要寬衣洗漱,要沐浴如廁,你也盯著不成?”
曲靜伶雙手抱臂:“有何不可?我又不占你便宜!”
陳瑯再也忍不住,抽出佩劍朝著曲靜伶攻去:“太欺負人了?。 ?
……
云菅隔日清晨才知,曲靜伶又把陳瑯打了。
這位陳副統(tǒng)領氣惱之下,壓根沒起床,還在帳子里躺著呢。
云菅低笑,沒說什么,倒是協(xié)州的守將有些不滿:“陛下派來的都是些什么人,戰(zhàn)事當前,還有功夫睡懶覺。”
一想這話好似又把云菅罵了進去,連忙覷了眼云菅的臉色。
云菅當沒聽見,有條不紊的安排戰(zhàn)事。
太陽出來后,她登上城墻,看到了遠處烏壓壓的叛軍。
人數(shù)萬眾,看不清面容,只瞧見繡著“裴”字的好幾個旗幟在迎風招展。
叛軍暫時沒有攻城的打算,云菅便也沒有輕舉妄動。
她將城墻巡視一番后,又回到了帳中。
到了傍晚,士兵們正在吃飯時,戰(zhàn)鼓聲突然響起。
叛軍攻城了。
云菅迅速走出帳子,上了城墻。
天色不知何時陰了。
黃昏本就黯淡的光線又被陰云遮去大半,城墻上冷風撲面而來。
云菅瞇眼望向遠處軍陣。
數(shù)千騎兵在前方來回游弋,馬蹄揚起的塵土混作一片。
片刻后,最前排的盾兵忽然向兩側分開,一匹通體雪白的戰(zhàn)馬緩步而出。
馬背上坐著個銀甲將領,即使隔著數(shù)百步距離,云菅也認得出那是裴照雪。
竟是裴照雪親自上陣了。
韓惟良不知何時也跟了過來,他笑著說:“許是聽說你來了吧?熟人見面,總要先試試深淺的?!?
話雖這么說,韓惟良的表情卻并不輕松,甚至還有些凝重。
他瞧見了盾兵之后的十余架樓車。
每架樓車都由二十余名兵士推動,這樣的攻城利器,前些時候還沒有。
顯然,裴照雪沉寂的這段時間,也去做了準備。
城上守軍也有些騷動。
云菅目光還算平靜,她掃視一圈下方,心中有了盤算后,招手喊來親兵,叫他去給曲靜伶和魯大傳話。
裴照雪有攻城利器,她自然也有守城器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