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沒有回答裴照雪的發(fā)問,只是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
裴照雪見狀,也不再多問,沉了臉去整理軍隊。
云菅的人并沒有繼續(xù)追擊,她們也有了時間好好復盤。
而另一邊。
大勝歸來的倪懷峰等人,正在接受眾人恭喜。
倪懷峰吐出一口濁氣,很是暢快的哈哈大笑道:“還是殿下神機妙算,若不是昨夜早早便去青峽口設伏,還真叫裴照雪給跑了。”
陳瑯也難得說云菅好話:“裴照雪的騎兵當真厲害,若不是那些弓弩,恐怕都攔不下他們。”
其他人也說:“是啊是啊,多虧殿下的利器,咱們協(xié)州可總算是出了口惡氣!”
“就是可惜?!表n惟良悠悠接話,“叫裴照雪那神出鬼沒的軍師跑了?!?
說完這句,他還特意看了眼云菅。
云菅沒有太大的反應,她笑著叫將領們發(fā)泄完高興的情緒后,便在帳中坐下,繼續(xù)商討下一步打算。
距離協(xié)州最近的兩座城池均被裴照雪奪去,如今還有軍隊駐守,云菅想要奪回,還得好好籌謀。
最重要的是,要有足夠的糧草作為支撐。
魏寶珠的情分可以用來救急,但不能一直救窮。
這于云菅以后打開局面也不利。
也不知陳瑯送到上京的那封信,她父皇會怎么看。
……
上京。
皇帝基于翟宛靈那番似是而非的話,開始隱晦的防備并查探謝綏。
他并沒有第一時間就信任皇城司內(nèi)的所有司主,而是先叫自己的暗探去摸了下皇城司六位司主的來路。
得知金玉司和天眼司的兩人,與謝綏關系平平后,皇帝便私下將天眼司的司主花深霧召進了宮。
看到長相平平的花深霧站在殿內(nèi),皇帝先是饒有興致的打量了她一圈,才問道:“當年是誰提你到天眼司主之位的?”
花深霧恭敬作答:“陳指揮使?!?
陳指揮使,叫陳鄴,是謝綏的上一任指揮使。
謝綏曾給對方做過親隨,干的就是如今柳承干的活。
不過陳鄴性子不好,暴戾又殘忍,謝綏沒少在他手上吃苦頭。
半大的少年,若不是命硬,可能都活不到現(xiàn)在。
所以最后謝綏能上位,也是暗自對陳鄴下了手的。這些皇帝都明白,但他冷眼旁觀。
在皇城司里,所有人都是這樣。
不光是指揮使這個位置,六司的司主之位,也向來如此。
養(yǎng)蠱一般,能者上位。
不過花深霧一個女人,卻能在天眼司任司主十來年,甚至地位穩(wěn)固,確實非同一般。
這個時間,可比謝綏當指揮使還要久了。
皇帝意味深長道:“陳鄴生前,可不是個愿意提拔女人的好上司?!?
花深霧一板一眼作答:“不管怎樣,陳指揮使是微臣的貴人。”
皇帝又打量花深霧的容貌。
金玉司的柳輕云,也是陳鄴提上去的。
柳輕云雖然脾氣火辣,但長得貌美,說不得陳鄴是沖著這點才提拔了她。
可花深霧呢?
這個女人瘦弱、矮小,整個人灰撲撲的,毫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