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源沉重地搖搖頭。
王佳妮眼中閃過失望,但很快又振作起來:“一定會找到辦法的!顧隊那么厲害,你也很厲害!”
看著女友眼中純粹的信任,張源只覺得肩上的擔(dān)子更重了。
就在這時,監(jiān)護室內(nèi)的儀器突然發(fā)出了一陣輕微的、異常的波動!蘇念之的手指似乎極其微弱地動了一下!
“醫(yī)生!醫(yī)生!”王佳妮立刻激動地叫了起來!
醫(yī)生和護士迅速趕來檢查。片刻后,醫(yī)生走出來,面色卻依舊凝重:“生命體征有極其微弱的波動,但……這未必是好現(xiàn)象。更像是一種……能量徹底耗盡前的最后漣漪。她的魂魄,正在加速消散?!?
這句話如同冰水,澆滅了王佳妮剛剛升起的希望。
顧清逸站在窗前,看著外面城市的燈火,手中緊緊攥著那枚蘇念之給他的護身玉佩。三天之期已到,他依舊沒有找到任何能穩(wěn)妥救治蘇念之的方法。顧伯年那邊也沒有任何新的消息,仿佛吃定了他會就范。
手機屏幕亮起,是張源發(fā)來的信息:“醫(yī)院那邊……醫(yī)生說蘇顧問的情況惡化了,可能……撐不了多久了?!?
顧清逸的手指猛地收緊,指甲幾乎嵌進掌心。
他沒有回復(fù),只是緩緩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當(dāng)他再次睜開眼時,所有的掙扎、猶豫和痛苦都被壓下,只剩下一種近乎冷酷的平靜和決絕。
他拿起內(nèi)部電話:“張源,進來一下?!?
張源很快推門進來,臉上帶著焦急和疲憊:“顧隊?”
顧清逸轉(zhuǎn)過身,將一個硬幣大小的精密追蹤器和一個微型通訊耳麥遞給張源:“這是我通過私人渠道弄到的最新貨色,信號穿透力極強,應(yīng)該能一定程度上避開干擾。明天晚上,我會準時去老宅。你帶一隊最信得過的人,埋伏在老宅外圍,距離要足夠遠,不能引起任何能量感應(yīng)或警覺。一旦收到我的信號,或者……超過預(yù)定時間我沒有出來,立刻強攻進去!不用管我,首要目標(biāo)是救出蘇念之,如果可能,控制顧伯年。”
張源接過設(shè)備,臉色一變:“你要單獨去?這太危險了!那老家伙肯定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我必須去。而且,他既然想進行儀式,在儀式完成前,我不會有事。這是我們的機會?!?
“可是……”“沒有可是?!鳖櫱逡荽驍嗨?,目光如炬,“執(zhí)行命令。記住,你們的任務(wù)是救人和抓捕,不是陪我送死。如果事不可為……可以放棄我?!?
張源的眼睛瞬間紅了:“這是命令!”顧清逸的聲音斬釘截鐵。
張源看著顧清逸決絕的眼神,知道再勸無用。他重重地點了點頭,將追蹤器和耳麥緊緊攥在手心,聲音哽咽:“……是!保證完成任務(wù)!……你一定要活著出來!”
顧清逸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再多說。
夜色漸深,距離子時的約定,只剩下最后幾個小時。風(fēng)暴來臨前的最后寧靜,壓抑得讓人窒息。
顧清逸獨自一人,坐在辦公室里,擦拭著那把符文匕首,等待著赴那一場生死未卜的鴻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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