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之……?”顧清逸的聲音干澀無比,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
“念之?”‘蘇念之’……或者說,占據(jù)了她身體的某個存在,嘴角勾起一絲極其細(xì)微、卻充滿無盡嘲諷的弧度,“這具皮囊的名字嗎?倒是具不錯的‘容器’,純凈的極陰之體,正好承載本座這一縷即將消散的‘月魄’精魂?!?
月魄精魂?!顧清逸的心臟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緊!顧伯年瘋狂儀式想要引動和利用的“月魄”,根本不是一種單純的力量,而是有著自我意識的古老精魂?!而此刻,它竟然真的被成功喚醒,并占據(jù)了蘇念之的身體!
“你……你對念之做了什么?!”顧清逸的聲音因憤怒和恐懼而嘶啞。
“做了什么?”月魄精魂冷漠地活動了一下蘇念之的手腕,仿佛在適應(yīng)這具新身體,“不過是借用一下罷了。若非這凡俗儀式與本座之力共鳴,驚擾了沉眠,本座也懶得理會爾等螻蟻之事。”它的目光掃過地上吐血萎靡的顧伯年,帶著一絲不屑,“倒是這蟲子,野心不小,竟想竊取本座之力,可笑?!?
就在這時,張?jiān)磶е粨絷?duì)終于沖破阻礙,涌入了庭院!看到現(xiàn)場一片狼藉、顧伯年倒地、以及寒玉床上明顯不對勁的蘇念之,所有人都愣住了,槍口一時不知該指向哪里。
“什么情況?!”張?jiān)醇焙?,目光驚疑不定地在顧清逸和‘蘇念之’之間來回掃視。
“別過來!”顧清逸厲聲阻止,“所有人后退!戒備!那不是念之!”
月魄精魂似乎對涌入的警察毫無興趣,它的銀白色眸子再次看向地上掙扎的顧伯年,緩緩抬起手。
“雖然你這蟲子愚蠢可笑,但畢竟陰差陽錯提供了‘容器’,助本座暫時蘇醒……便賜你……湮滅吧?!?
一縷凝練到極致的、散發(fā)著冰寒與死寂氣息的月華光芒,在她指尖匯聚!
“不!”顧清逸瞳孔驟縮,下意識地就想撲過去阻止!顧伯年縱然該死,但他腦子里還有太多秘密,尤其是關(guān)于如何分離這月魄精魂、拯救蘇念之的方法!
然而,有人比他更快!
一直如同雕塑般守在顧伯年身邊的兩個黑衣人,眼中猛地閃過決絕的紅光!他們并非沒有自我意識,而是被徹底洗腦的死士!其中一人猛地?fù)涞筋櫜晟砩?,用后背硬生生擋住了那道致命的月華!
嗤——!沒有慘叫,那黑衣人的身體在接觸到月華的瞬間,就如同被絕對零度凍結(jié)后又遭遇重?fù)舻牧鹆?,無聲無息地碎裂、崩塌,化為一地晶瑩的粉末,連一絲血跡都沒有!
另一名黑衣人則猛地從懷中掏出一個造型古怪的、類似遙控器的裝置,用盡全力按下了最大的那個按鈕!
“為了主人的偉業(yè)!??!”他發(fā)出瘋狂的嘶吼!
轟?。。?!整個顧家老宅地下,傳來了沉悶而恐怖的巨響!大地劇烈震動!比之前法陣引動時強(qiáng)烈十倍不止!
“不好!是炸藥!他真的埋了炸藥!”張?jiān)大@恐地大吼!
月魄精魂似乎對這突如其來的、充滿污穢與毀滅能量的爆炸有些意外和不悅,它周身的月華微微波動,形成了一個保護(hù)性的光暈,將寒玉床籠罩在內(nèi),冷漠地看著周圍的崩塌毀滅。
“清逸!快走!”張?jiān)匆贿呏笓]隊(duì)員后撤,一邊對著顧清逸嘶吼!
顧清逸卻死死盯著那片被月華保護(hù)的區(qū)域,盯著里面的‘蘇念之’!他不能走!念之還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