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柳兒將臉趴在枕頭上,鼻翼間能聞到江清婉身上淡淡的清香。
“我承認(rèn)對你存在偏見,總覺得一個下堂婦,旁的男人不要的女子,憑什么站在主上的身邊??尚∥浔澄襾淼酵醺T外,我想到第一個能幫我傳話的人,竟然是你?!?
江清婉收了最后一針,用干凈的紗布將血擦掉,上了藥,便去凈手。
洗-->>干凈之后才扶著她坐起,前后纏繞,給她將傷口牢牢包扎好。
剛弄好,蓮兒就快步走了進來。
“小姐,那個人情況不太好,鐘大夫請您忙完過去一趟?!?
“小武怎么了?”
蘇柳兒急聲問道,奈何身體還是不受控。
蓮兒看了眼江清婉,見她點頭才如實說道,“鐘大夫的意思是他背著你一直趕路,傷到了肺腑,這會兒還在吐血。”
“江清婉,不,王妃,求你救救她?!碧K柳兒紅著眼眶,死命忍著眼淚,“我?guī)チ鶄€兄弟,只有我們兩個活著回來了,小武不能死。”
治病救人的事,江清婉是真的沒有把握。
她將被子給她拉到肩膀。
“你現(xiàn)在什么也做不了,踏實休息吧,我去看看,若能幫忙,我會盡力,蓮兒,守著她,別讓她亂動。”
“是,小姐?!?
小武被安置在李斗的房間。
江清婉進去的時候,人果然還在吐血。
眼見著氣息微弱,死氣已經(jīng)縈繞在眉心。
鐘大夫見她進來,忍不住搖了搖頭。
“五臟六腑皆已受損,怕是難救。”
江清婉走過去看了眼。
“我有法子讓他停止嘔血,您盡力而為吧?!?
她不會行針,但是她可以用靈氣催動符箓的力量暫時護住臟腑上的傷,關(guān)鍵還是在于鐘大夫的本事。
以靈力輸送符箓的力量有些費神。
結(jié)束的時候,江清婉的臉色也變得有些蒼白。
好在這法子慣用,小武沒再吐血,鐘大夫用藥叼著最后一口氣,至于能不能活,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因傷情棘手,鐘大夫便沒有離開,一直守著。
李斗和蓮兒在旁幫忙,江清婉便回了自己的房間,躺在小塌上休息。
折騰了一晚,她損耗不小,也沒精力想其他。
左右暗衛(wèi)之間肯定有辦法聯(lián)系,就算夜十三找不到墨云寒也一定找得到夜七。
消息傳出去至于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她并不關(guān)心。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忽然感覺有人拽自己。
她猛地睜開雙眼,就看到臉色慘白的蘇柳兒正蹲在小塌前,手握著她的胳膊,聲音壓得很低。
“有人來了!武功不弱,不是王爺!”
太陽還沒出來,外面透進來的光依舊有些暗。
這個點如果不是王爺,深入江清婉的閨房定然圖謀不軌。
蘇柳兒拔下江清婉頭上的簪子。
“若有危險我攔著你去前院搬人。”
說完快步藏到門口,等著一擊致命。
江清婉的腦子總算回過神來,忽然想起可能是青穗,立刻抬手制止,“小心?!?
門已打開,進來的青穗雖未防備卻伸手敏銳。
還以為江清婉遇到危險,直接下了殺招。
好在江清婉及時喊了聲,停下的時候,她的手還掐在蘇柳兒的脖子上,只需一下就能折斷。
“是你!”
蘇柳兒認(rèn)出青穗,虛弱的差點站不住。
江清婉已經(jīng)下了小塌。
“青穗,扶她回床上躺著。”
等安頓好蘇柳兒,江清婉也沒避著。
昨天是赤陽日,黑烏鴉肯定肯定不可能聯(lián)系秦明朗。
便直接問道,“秦明朗去護國寺做什么?”
青穗低語。
“太后在護國寺遇襲,秦明朗救駕有功,連夜護送太后回了皇宮,襲殺太后之人,據(jù)說是大隋余孽?!?
“什么?”
剛剛趴下的蘇柳兒驚得撐起身子,心里忽然生出不好的預(yù)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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