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婉吃了兩口實在吃不下去了。
鼓著小臉將勺子擋住。
“我要吃肉,我要吃烤乳鴿?!?
“烤乳鴿不行,鴿子湯可以,對刀口好?!?
墨云寒噙著笑低哄。
江清婉沖他翻了個白眼。
“我又不是坐月子,喝什么鴿子湯。你不給我買,我讓青穗給我買?!?
她說著站起身走到門口,正要喊人就看到青穗直愣愣跪在不遠(yuǎn)處。
壓不知道跪了多久。
江清婉皺眉。
“墨云寒,是你罰她?”
蓮兒急忙解釋。
“不是的小姐,王爺沒有罰青穗,是青穗看到你受傷,自己跑去跪著的,說是自己沒保護(hù)好小姐?!?
“還有李斗……”
“李斗?”
江清婉這才注意到,李斗在院子的另一角正在練功。
一次又一次揮動著流星錘,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被汗水打濕。
蓮兒過去扶她。
“小姐,你不用管他。他覺得是自己武功不好,沒有資格陪著保護(hù)小姐,一門心思在練功,我勸了幾次也不聽,這武功哪是能一天就練好的?!?
江清婉心頭又酸又脹。
墨云寒?dāng)[了下手。
“蓮兒,你先下去吧?!?
等蓮兒福身離開,他才拉住江清婉的小手微微躬下身與她平視。
“我知道,你并不怕任何人,無論是皇上還是蘇巍川。你有無數(shù)種法子,可以悄無聲息的離開京城,誰也攔不住你??墒撬麄儾恍??!?
江清婉的眼波顫了顫。
墨云寒精準(zhǔn)捕獲,繼續(xù)哄道,“你想查的事情,去了封地也一樣能查。如果蘇巍川的人真的追到了封地,在那里動手比在京城更方便自如?!?
江清婉的心頭終于有了一絲松動。
她喜歡逍遙自在。
若這王府眾人,皆跟秦家人一樣涼薄無情,丟了也便丟了。
她回頭看了一眼跪著的青穗和練功的李斗。
她心里頭知道,若這些人因她而死,往后余生,她怕是再難真的逍遙。
“你讓我考慮一下?!?
墨云寒松了口氣,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小臉。
“好,別考慮太久,太后大喪之后,墨云昭必有行動。”
江清婉抬眸看他。
“那個藥,也只能讓太上皇撐三個月,三個月之后,神仙也沒有法子。反與不反,你早做打算?!?
墨云寒沒多解釋,只聽話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父子情分已撕開,他并不認(rèn)為,墨云昭有這個耐心。
……
蘇家,佛心堂內(nèi)。
蘇巍川迷迷糊糊醒來,感覺有人正在給自己擦拭額頭。
那只手異常柔軟,并不是老仆的手。
他心神激動,緩緩抬手握住抵在唇邊,繾綣難舍。
“素素,你終于肯來看我了。”
眼淚順著臉頰滾落下來。
老王妃渾身僵住。
死死抿著嘴唇,眼中恨意滔天。
她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恨不得將手里的帕子撕碎。
“素素,你別走?!?
蘇巍川急急嚇醒,掙扎著坐了起來。
待看清床榻邊照顧的人后,臉色驟變。
“誰準(zhǔn)你進(jìn)來的?”
老仆正端藥進(jìn)來,見此立刻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