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陽門,四合院,后院,東廂房內(nèi),烤著一盆木炭。
屋外面,寒風(fēng)凜冽,吹得窗臺嘎嘎作響。
靜理帶著弟弟妹妹們,正在堆雪人。
蘇宇身上披著軍大衣,穿著墨綠色的軍裝,厚重的棉靴,坐在陳雪茹面前。
“雪茹,我收到消息。今年是最后一年?!?
陳雪茹穿著墨綠色軍裝,梳著兩條大麻花辮,素面朝天:“什么意思?蘇宇,什么最后一年?”
蘇宇斬釘截鐵道:“公私合營的最后一年?!?
“十年前,一九五五年。公私合營正式開始,期限是十年。”蘇宇面光凌冽,雙手食指交叉。
“也就是說,從明年起,所有公私合營企業(yè)全部轉(zhuǎn)為國營?!?
蘇宇語不驚人死不休,說出這個消息。
陳雪茹聽到的消息,臉上露出錯愕的表情:“全部?你說全部?!?
蘇宇點了點頭,表情十分嚴肅:“對,你也知道。現(xiàn)在的國際形勢?!?
“毛熊他們在幾年前,悍然撕毀協(xié)議。撤走了所有的專家?!?
“我們祖國要發(fā)展,全國人民節(jié)衣縮食。自力更生?!?
蘇宇一針見血的指出來:“這十年的公私合營,就是對于大資本家.大地主,這么一個...改造的過程。”
“雪茹,這意味著我們必須更加堅定地支持國家的決定?!?
蘇宇語氣委婉,一雙大手握著陳雪茹:“換句話來說,風(fēng)向改變了。要起風(fēng)了。”
“相信我,接下來的幾年。你都要低調(diào)?!?
陳雪茹黛眉微蹙,滿臉的疑惑:“低調(diào)?我們很高調(diào)嘛?!?
“掃盲班,我們大力支持,開了整整四年?!?
蘇宇輕輕搖頭:“不是表面上的,而是我們的心態(tài)和行動。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對外人我們要低調(diào)?!?
“就比如,你的衣服穿著。所有的旗袍,都不要再穿?!?
“不,全部剪爛?!?
“屋里的書籍,不能出現(xiàn)俄語書。不能出現(xiàn)英語書。”
“只能有語錄,老人家選集四冊?!碧K宇緩緩開口,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
陳雪茹聽到這句話,臉上流露出一絲不舍:“用剪刀剪爛?這,太可惜了?!?
蘇宇表情一沉,嚴厲的說道:“形勢所迫,必須果斷。這些物品可能會成為隱患,為了孩子們的安全。我們必須要舍棄掉?!?
“記住,雪茹,這不是小題大做。每一步都關(guān)乎我們的未來。”蘇宇目光堅定,語氣不容置疑。“從今往后,你的行舉止都要謹慎,不能有絲毫懈怠。
陳雪茹回過神來,點了點頭,神情變得凝重:“我明白了,蘇宇。為了大局,為了孩子們。我聽你的。”
等明天,蘇宇去上班。自己直接把所有的旗袍,收進系統(tǒng)空間。
那就絕對安全了。
陳雪茹心里思索,既然自己的男人都說得這么嚴重。那就證明,真的要起風(fēng)了。
形勢變得很嚴峻。
家里面不能出現(xiàn)俄語書和英語書。
蘇宇緩緩站起身,表情十分嚴肅:“雪茹,你來告訴孩子們。從今往后要低調(diào),特別是在學(xué)校里?!?
“不要被人挑唆,參加什么活動。”蘇宇的臉上,露出耐人尋味的表情。
“記住,雪茹,任何風(fēng)吹草動都可能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我要去周市長家,看看能不能幫衛(wèi)國,入伍海軍?”
蘇宇說罷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帽子,戴上一條圍巾。
“你等等...真的非要讓衛(wèi)國,入伍海軍?”
陳雪茹急切追問,眼中閃過一絲擔憂。她仿佛覺得,丈夫有事情瞞著自己。
蘇宇回過頭,目光深邃,一語雙關(guān)道:“我這是為了他好,為了他的前途。海軍是條出路,能遠離是非。”
陳雪茹咬了咬唇,心中雖有不舍,但終究點了點頭:“我明白了,蘇宇。你放心去吧,我會做好飯菜,等你回來?!?
打開門,刺骨的風(fēng)雪,猶如刀刮似的撲面而來。
“靜理,你們帶著弟弟妹妹們,進屋里去?!?
“穿多一件衣服,戴上圍巾別感冒?!碧K宇看了一眼靜理,沉聲吩咐道。
靜理回過神來,靈動的大眼睛,清脆如黃鶯般應(yīng)了一聲:“知道了,爸爸?!?
......
周市長家里,一棟三層小樓內(nèi)。
蘇宇手里拿著一袋蘋果,放在客廳的桌子上。
“周叔叔,周阿姨。不好意思,打擾你們?!?
“我這次過來,是有事相求。為了孩子的前途。”蘇宇表情嚴肅,朝著周市長敬了一個禮。
周市長放下手里的報紙,目光銳利地看向蘇宇:“說吧,蘇宇。你為了孩子前途來找我?是想讓我?guī)湍闶裁疵???
周阿姨慈眉善目,緩緩站起身:“蘇宇,我去給你洗水果。坐下來,慢慢說?!?
蘇宇緩緩坐下,正襟危坐。目光如炬看著周市長:“周叔叔,我的第二個兒子,蘇衛(wèi)國從小就喜歡海軍??偸侨氯轮L大之后要當一名海軍戰(zhàn)士?!?
“您也知道我的情況,我是空軍。這是兩個單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