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淮津猛地頓住，蹙眉看著懷里的妖精，然后又聽見句：“我不管，你想辦法，我現(xiàn)在就想……做。”
    男人一瞇眼，瞳底皎潔，掏出手機(jī)，找到“大哥”的備注，撥出去。
    凌晨十二點過，鈴響了五六聲才被孟庭舟接起，對方嗓音有些啞，但并不生氣：“淮津，怎么了？”
    “我記得，半山這邊的莊園好像是你的。”孟淮津說著，已經(jīng)單手把軟得一塌糊涂的人抱起來，大步往前走，熄掉車的火，用腳勾上車門。
    還在辦公桌前的孟庭舟看了眼備注：“你這個點在那邊？”
    “嗯?！?
    “做什么？”
    “……緊急任務(wù)?！?
    “以后不用特地給我說，想住直接進(jìn)去住，或者改天我過戶到你們名下?！?
    “別，可別?！?
    “當(dāng)是祝賀禮了。緊急任務(wù)？”
    “嗯?！?
    “你旁邊的聲音，好像不是你部下的。”
    這邊看一眼懷中人，“一只貓?！?
    那邊一句話不說，果斷掛掉電話。
    許是孟庭舟已經(jīng)打電話交待過，孟淮津去到莊園門口時，負(fù)責(zé)人已經(jīng)打開門，恭敬地在那兒候著了。
    莊園負(fù)責(zé)人安排的是最佳觀景臺的房間，但他們誰都沒心思看。
    門關(guān)上的一霎，舒晚便被瘋狂的吻堵得窒息。
    她扯他領(lǐng)帶，扯他襯衫，輕輕撓他胸口，他都不放。
    穿過客廳往里走，赫然出現(xiàn)一個天然溫泉。
    溫泉四面環(huán)山，設(shè)計講究，淋不到雪，卻能將外面一覽無余。
    泉水叮咚，冒著熱氣，煙霧繚繞。
    孟淮津短暫離開，把早就被剝得干干凈凈的人放進(jìn)熱騰騰的溫泉里，自己也跟著進(jìn)去。
    溫?zé)岬乃^胸膛，浸透肌膚，取代了風(fēng)雪的寒，熱乎乎、暖烘烘的。
    豪壯語是舒晚說的，這會兒她卻慫了，在孟淮津撲過來之前，她迅速找到個角落，趴在滿是鵝卵石的邊沿，假裝在看玻璃窗外的飛雪。
    只不過，才看了十來秒，她就感覺后背一熱，是他貼上來的胸膛。
    隨后她的兩只手腕便被他捏在一起，交叉背在后面，松緊纏繞，打上結(jié)。
    孟淮津勾過她的腦袋，跟她對視：“把你剛才在外面說的話，再說一遍。”
    舒晚被緊緊扣在懷里，他強(qiáng)勁的心跳震得她的后背發(fā)麻，狼一般的視線更是盯得她呼吸驟停。
    她咬唇，搖頭。
    他蠱惑，聲音溫柔，眼神卻似荒野猛火，“說。”
    她不說，他就吻到她站都站不穩(wěn)，“你是不是覺得，荒郊野嶺，我不可能找得到地方，所以，故意挑釁我？”
    “誰讓你這些天一直都在生我的氣。”她不服氣。
    孟淮津把人翻過來，跟自己面對面，溫泉水撲通搖晃，來回蕩在彼此之間。
    “那你說說，我為什么生氣？”他目光灼灼。
    她說不上話。
    “眾目睽睽之下，老子都被戴綠帽子了，我不能生氣？”
    “……我解釋過一萬次，那是欠他的，還他而已，而且很便宜，隨便買的?！?
    孟淮津眼神犀利，“他本來就是故意的，你不還又能如何？”
    “還能這樣嗎？”她完全小白，畢竟，她跟他不一樣，她不是土匪。
    “為什么不能？”他霸道。
    “好吧?！笔嫱頀炅藥紫率?，沒掙脫，“那我使用第一個生日愿望。”
    “說?！?
    “你別生氣了?！?
    “好?！泵匣唇虻奈锹湓谒鳖i周圍。
    “等等……我還要使用一個?！?
    “嗯?！?
    “今晚，不可以做太兇……”
    “駁回?！?
    “……”
    溫泉晃動，在雪夜里持續(xù)升溫——舒晚忘記掙扎，更掙扎不了。
    叮咚泉水仿佛化作了無數(shù)斑斕的氣泡，她如落在松軟的海綿上，能聽見雪粒酥酥的聲音，深情款款地回蕩在每一次霧蒙蒙的對視里，回蕩在他不依不饒的呼吸里。
    直到把人欺負(fù)得模模糊糊半生不死，孟淮津才開始套她的話：“我很兇？”
    舒晚淚眼汪汪地?fù)u頭。
    男人繼續(xù)蠱惑：“不愛我了嗎？”
    “愛?！?
    “有多愛？”
    她從摘抄的庫存里擰出句文案來做表達(dá)：“聽君耳語，看雪落大地，冬天才真正有了意義?！?
    他視線如勾，很享受她的情話：“會說多說點?！?
    手腕終于重獲自由，她軟趴趴地貼在他身上，望著紛紛揚揚的如柳絮一般的雪花，視線晃蕩，模糊。
    “六年前，我生日的第二天，也就是我去你辦公室找你的那次，我在你單位樓下堆了個雪人，五官輪廓是按照你的模樣刻的?！?
    舒晚睜開眼，如她此時此刻的臉頰一般，那顆眼角淚痣紅似海棠、泫然欲泣。
    “那時候我就在心里想——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那你知道上一句是什么嗎？”男人聲音暗啞，自問自答，“忽有故人心上過，回首山河已是秋?！?
    她捂他嘴，“太傷感了，我不要聽。我也想聽情話，可你很少對我說。”
    孟淮津兩枚滾燙的薄唇貼在她耳畔，聲音不輕不重，語氣不急不緩，卻無比渾厚清晰：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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