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了,天氣預報顯示不久就會放晴,機長說,可飛。
    顧紹宗有些不耐煩地催促:“讓他們搬東西的動作麻利點?!?
    保鏢領命出去。
    舒晚坐在過道的這邊,一動不動盯著對方。
    顧紹宗爽朗一笑:“怎么,上次不是還喊我顧世伯嗎?世、侄、媳?!?
    這張臉,舒晚只在上次關紋繡的壽宴上見過,一點都不熟悉,如果沒他這句話,她根本記不起他是誰。
    一直跟蘇彥堂提供保護的人,是他?
    舒晚側(cè)眸看向蘇彥堂,那人只是望著窗外逐漸放晴的天,并不說話。
    “箱子里裝的,是什么?”舒晚涼聲問。
    顧紹宗冷哼:“想保命,就少問。要不是龍少非要保你,你以為你能活著上飛機?”
    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點著面前的小桌板,舒晚側(cè)頭去看外面的天空,笑一聲:“顧家正是如日中天,顧帥何至于落到潛逃的下場?”
    顧紹宗不屑一笑,“好意思問,不跑等著孟二來抓我嗎?老子過膩了東躲西藏的日子。與其在這里茍延殘喘,不如出去天高任鳥飛。”
    舒晚嘆氣,不知道該說什么,問:“你為什么要追殺他?”
    “沒看見我運的這些東西嗎?”他罵起來,“他媽的,盯了我五六年了,煩不煩?!?
    “你還是回去自首吧,”她勸道,“何必出國去丟這個人?!?
    “滾滾滾,乳臭未干,你懂個屁。真不明白孟淮津那小子看上你哪里,尤其你還是孟嫻的女兒,是他的……嘖,要不怎么說你們年輕人會玩?!?
    舒晚若有所思,懶得接話。
    黑衣保鏢如果要將貨物搬上機,需要穿過十來米的操場,去到旁邊建筑物里的倉庫。
    中間停了三輛私人飛機,旁邊是綠植隔離帶,一道黑影拉著繩索從頂樓順著墻壁迅速閃現(xiàn),不到兩秒,滾入道路旁邊的草叢中。
    待數(shù)名保鏢搬著東西離開,隱藏在草叢里的身影才迅速往倉庫跑去。
    里面有兩個人正躬身搬東西,抬眸看向背光進來的人,看第一眼,若無其事低頭。
    兩秒鐘后,意識到他穿的好像是迷彩服,猛地抬起頭,還沒來得及出聲,就分別被左右兩只帶著特殊手套的拳頭,砸中太陽穴,瞬間暈栽在了地上。
    來人將兩個高大的人拖到后面的隱蔽處,再出來時,已經(jīng)換上了黑色的保鏢服。
    男人撬開箱子看了一眼,一瞇眼,摸摸耳朵里的微型耳機,低聲道:“下來。”
    “收到。”
    剛說完,門口就有人走進來,“咦”一聲,問還有一個人呢?
    “撒尿?!焙茈S意的答復。
    十來秒的時間,墻上又有幾道黑影閃過,滾進草叢,閃現(xiàn)在倉庫門口。
    彎腰抬箱子的兩人不及反應,被進門的兩人一邊一拳打在太陽穴上,直接昏迷。
    同樣把人拖進去,出來時換上了保鏢服。
    “老大?!编囁荚纯匆娔菐蜷_的軍火,“臥槽,還真他媽的敢。”
    最先進來的孟淮津冷厲地盯著遠處那架私人飛機,低聲吩咐:“去兩個生面孔,上飛機把舒晚帶下來。”
    兩名生面孔點點頭,彎腰抬起一個箱子,出去了。
    “聊什么聊?上面催了,動作快點!”進來的保鏢身后跟著五六個小弟,厲聲催促。
    楊忠和鄧思源彎腰搬箱子。
    孟淮津也跟新來的一起把東西搬了出去……
    不多時,兩名保鏢裝扮的人上了飛機,說東西搬完了。
    “那還等什么,走啊?!鳖櫧B宗對機長說著,回看那兩人一眼,“我好像沒見過你們?!?
    兩名保鏢沖他頷首,一人說:“我們只是無名小卒,顧帥沒見過才是正常?!?
    聞舒晚也看了他們一眼,須臾,笑問:“蘇先生,你只吩咐人給我?guī)б律眩蓻]給我?guī)Я闶?,我得下去買一點?!?
    “事兒真多。”顧紹宗橫她一眼,“讓保鏢去?!?
    “保鏢不知道我喜歡吃什么?!笔嫱碓俅慰聪蛱K彥堂。
    蘇彥堂在看一本雜志,抬頭對她笑了笑,擺擺手,示意她去。
    顧紹宗再想說什么,又堪堪止住。還指著去到y(tǒng)國靠他發(fā)家,現(xiàn)在只能先忍住火氣。
    舒晚起身離開,兩名保鏢也跟著轉(zhuǎn)身。
    就在下一刻,顧紹宗看見他們走路的姿勢,臉色驟然一變,掏出槍就開始掃射。
    但他們已經(jīng)出了艙門,子彈全打在了金屬門上。
    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