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儀天珩聽了,卻是笑道:“阿佐為我等大廚,此事上自然由阿佐說了算?!?
顧佐干笑兩聲,覺得自己被治愈了。
金主真心是個好人,居然不會嘲笑他,以后他再也不在別人獵殺荒獸的時候只想著荒獸要怎么吃了……好吧,盡量不細想,更別把想到的直接說漏嘴。
荒狼的尸體擺在這里,很容易會吸引其他的獵食者,顧佐被公儀天珩放在地上后,就快步跑到前方,迅速處理起來。
不過,他是當作食材那么處理,血跡血腥氣味的處理,還是得看出任務(wù)慣了的龍二,與現(xiàn)在的萬事通許文曷了。
那兩人分別從袖子里摸出必備藥粉,將血跡稍作掩埋后撒上,去除味道。才片刻時間后,所有的一切,就都處理好了。
顧佐把剖出的精肉收拾好,又被龍二收到馬車里。
之后,他們就要在這里過夜了。
盡管附近沒有水源――或者說即使有水源也不敢隨便動用,他們也沒有特別沐浴。就連公儀天珩都只是隨意擦了擦塵土、潔了潔面,其他三人就更不會有什么意見。
要說顧佐在現(xiàn)代時生活雖不是很如意,但也不至于灰撲撲的。可是到了這個世界后,不說別的,只說最開始來的幾天為了尋找金主耗費的那些工夫,就已經(jīng)讓他吃足了苦頭。像幾天不洗澡這種事……事急從權(quán)嘛,也實在不會讓他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覺了。
帳篷很大,除了顧佐以外,其他三個人都要輪流值夜。
顧佐有些不好意思:“天珩公子,不如我也來吧?”
自家的頂頭上司、包養(yǎng)自己的金主也沒有特殊待遇,他一個給人打工的就算是技術(shù)工種吧,待遇太好也讓人心虛啊。
公儀天珩一眼就看出他的想法,微笑安撫:“煉藥師與武者原本所走的道路就很不同,阿佐你只管休息,我去值夜,也是為磨礪自身罷了?!?
顧佐無了,老實聽話地進了帳篷。
金主的覺悟這也太高了……不過他好歹也更明白了點什么。金主是世家公子養(yǎng)尊處優(yōu)沒錯,但這個世界的世家公子還是不太一樣的,要想武力值蹭蹭拔高,也不是那么容易。
想想是這個道理沒錯。
他就沒聽說過不吃苦能練成好功夫的。
為了明天有足夠精力不拖后腿,顧佐進入帳篷后也沒再繼續(xù)煉丹,而是盤膝打坐運轉(zhuǎn)了幾個周天的心法,就乖乖睡覺了。
因為知道外面有金主統(tǒng)籌把握,他也沒有身在野地遍地危險的感覺,沒多久,就已經(jīng)呼吸均勻,進入了酣眠之中。
一夜無……這一夜也不是完全沒事。
顧佐醒來掀開帳篷皮后,意外地發(fā)現(xiàn),在外面剛剛熄滅的火堆前,又堆積了起碼二三十具荒狼的尸體。
在它們之中,仍舊是只有一頭凝脈境的荒狼,其余皆是鍛骨境。然而在公儀天珩這三人統(tǒng)統(tǒng)達到凝脈境的情況下,這些荒狼過來,也只是讓他們多耗費了點力氣而已。除非能有五六十、上百頭包圍起來,才會真正給他們造成威脅。
見顧佐滿臉疑惑,公儀天珩溫
和解釋:“在這奔牛嶺外圍,荒獸不算太多,不可能形成大規(guī)模的狼群。昨夜來找我們晦氣的頭狼,帶領(lǐng)的本來就只有三十多頭荒狼而已,當它死于我們之手后,原本的狼群里就自然會有最強的一頭自動晉升為頭狼。因為前任頭領(lǐng)死去,后來的頭領(lǐng)為了坐穩(wěn)位子,就帶了群狼前來復(fù)仇,也不知它們之間是否有特別的本事,當真找了過來?!?
顧佐恍然。
現(xiàn)在又是他的事了,也不知道在這里要待多久,弄到的獵物還是把精華食材都取出來得好,也以免事到臨頭、大家腹饑了,他卻沒有東西動手。
――這也是很簡單地活兒,短短一會兒后,全部搞定。
但做完這些后,公儀天珩走到顧佐身邊,按了按他的肩,目光卻落在馬車上。他動作極快,并沒有讓許文曷發(fā)覺。
顧佐秒懂。
龍一和龍二因為長時間貼身保護他們,大概知道他手里有儲物武具,可金主卻不愿意讓更多人知道了。他也覺得給自己多留點底牌總是好的,就讓許文曷以為有儲物武具的是金主吧。
公儀天珩便一揮手。
顧佐同時動了動精神力。
剎那間,馬車消失了,被正收進儲物格中。
許文曷果然也沒露出奇怪的神色,更沒產(chǎn)生懷疑。
公儀天珩又道:“趁天早,我等正可直入奔牛嶺?!?
余下三人都是無不聽命。
奔牛嶺中樹木繁茂,藤蔓重重,蛇蟲鼠蟻都是不少,里面的荒獸也都十分兇狠。
來到這里采集藥材補貼家用的多在外圍小心行事,等進入更深后,荒獸的數(shù)目逐漸多了起來,除非是一些自認為頗有實力的武者,往往也不會單獨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