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儀天珩手臂一個伸展,拳頭擊出之處,已經打出了兇猛的氣爆。這氣爆在牛丑爪風到來的剎那,就把那爪影都給炸開了!
牛丑的速度是很快的,快得幾乎讓人只能看到殘影,以前的每一次,他的對手如果沒能搶占先機、比他更快,往往在這第一招的時候,就會被爪風撕掉皮肉,縱使沒撕掉皮肉、及時躲閃了的,也會被抓出數條血痕,被爪風帶來的內勁所傷。
可是這一回,那爪風剛到,氣爆已出,不僅沒能傷到公儀天珩,反而是牛丑被奇襲而來的震傷,張口就吐出一口血來。
牛丑心驚不已:“你你、你好大的力氣!”
公儀天珩負手,傲慢地說道:“本公子所修習的武技,自然不是你等能夠看穿的。你名聲倒是大得很,可是在本公子的手里,也是不堪一擊!”
牛丑臉黑了。
這什么人哪?他經歷了那么多生死戰(zhàn),今天要是折在這個公子哥兒的手里,那真是別要臉了!
牛丑收拾了輕蔑之心,變得比剛才冷靜多了。
在他看來,剛才只是一時失手,這公子哥能抵擋那一擊,是所修煉的武技太級別太高,才有那么強大的威力。不過像這樣武技高得手個一兩次就沾沾自喜的公子哥他也不是沒見過,后來還不是死在他的手里?這回也不會例外!
剎那間,牛丑動作的軌跡,就變得刁鉆又詭異,在他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種混合了嗜血和暴虐的表情。
他動真格的了!
公儀天珩的眼里幽光一閃,雙掌推出:“看我鎮(zhèn)山勁,第三式!”
霎時間,強悍的勁力直撲而出,不斷震蕩,足足震蕩了三次后,就朝那牛丑打去。牛丑的反應非??欤诼犃斯珒x天珩那一聲后,已經極快變招,將身形壓下,要避開那道力量。
孰料他避是避了,可那震蕩的力量居然好像漣漪一樣擴散,一眨眼工夫,就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再度讓他噴出一口血來。
牛丑怒聲道:“這不是鎮(zhèn)山勁!”
公儀天珩嗤笑道:“本公子說什么你就信什么?也太愚蠢了!”
他當然用的不是鎮(zhèn)山勁,他用的是崩山勁。
前者才是人級下階武技,而崩山勁是人級中階,威力天差地別。而且鎮(zhèn)山勁大多數武者都可以弄到,但崩山勁卻只在幾個大家族里流傳,有了崩山勁的,也不會看上鎮(zhèn)山勁了。
底下圍觀的好些人,都不由得嘲笑、痛罵起來:
“牛丑!今天腦子進水了吧?”
“老子的一百金,他娘的給我上?。 ?
“牛丑,你不是連個新人都打不過吧?”
“牛丑!殺了新人!”
“老娘這個月的傭金,可都押在你這龜兒子身上了,發(fā)什么愣?給老娘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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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主的心眼兒有點壞啊……這么活潑,到底是真演技,還是真惡趣味?
牛丑的表情簡直扭曲了。
他哪里能夠想到,會在一個新人身上吃這么大的虧?本以為這只是個沒有自知之明的蠢蛋,沒想到反而把自己顯得蠢了。
緊接著,他再不管公儀天珩說什么,就按照自
己的步調,全心全意地,想要殺死公儀天珩!
而公儀天珩呢,他短暫地表現了一下他飾演的角色并不是完全沒腦子后,也不再多說。但下手起來,也是更狠了。
生死擂臺,生死自負,他是來體驗這種與人斗的感覺,可不是真來逗趣兒的。
認真起來的公儀天珩,總共用了三種武技,崩山勁,驚雷拳,風旋腿,使出時連綿不絕,又有變幻莫測,讓人推測不出他之后的動作。
前后數十個回合,牛丑雖然兇狠,也依舊被他逐漸鎮(zhèn)壓――就算牛丑用了很多陰毒的手段,偷襲強攻輪番上陣,卻還是抵擋不住公儀天珩的攻勢。
公儀天珩的每一招,都堂堂正正,大開大合。
牛丑在他的面前,還當真就像是個小丑一般,最終被他一把擰斷了脖子!
公儀天珩嘴角勾起個囂張的弧度:“哼,不過如此!”
他表現得如此張揚,心里卻是一片冷靜。
第一次殺人的感覺……幾乎是沒什么感覺。如果一定要說有的話,那么,他感覺到了一絲血液的沸騰。
也是,曾經只能用腦子來操控龐大的家業(yè),在幕后掌握無數人的生計甚至生死,可那樣的感覺雖然也很爽快,卻又哪里比得上真真切切能夠感覺到的,匯聚在雙掌中的力量呢?
――不,也許不是比不上。
而是人總是貪心的,當有武力的時候,就想要權力,而有權力的時候,也想要武力。兩者如果有缺,念頭都不通達。
這世界上,只有擁有足夠強大的武力,又有足以與武力互相扶持的權力,才是真正的痛快!
那個公子哥兒居然贏了!毫發(fā)無傷地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