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佐的緊張頓時都沒了。
說起來雖然金主這些天演技爆棚看著挺高調(diào)的沒錯,可他們只要從據(jù)點出來了,在公儀家遍布各地的產(chǎn)業(yè)中人掩護下,順利離開還是沒問題的――畢竟像他們這樣公子護衛(wèi)小廝的人員配置,實在太普通了不是?
而且金主的羸弱名聲在外,除了極少數(shù)的幾個心腹以外,就連公儀家的人都不知道金主已經(jīng)可以習武,而且還實力高強了,那外人查探起來必定會受到不少阻礙,也很難把這個瘋狂的公子哥兒跟金主對上號的。
想到這里,顧佐目光亮閃閃地看過去。
公儀天珩一笑,又拍了拍他的頭:“出來已久,我們這就回去罷。”
顧佐高興道:“好!”
說老實話,他是真心挺想念那個別院了的。
一路上,果然是順利又不順利。
順利的地方當然是他們一路順風,沒有遇到什么阻礙路途的東西,而不順利的地方則在于,公儀天珩收到了一些消息,那幽靈道的人確實試圖跟蹤,只是全部被擋住了而已――而且,在已經(jīng)達成交易后,他們也不敢做得太過出格,以免影響了這一單生意。
但可想而知,具體事情會變得怎么樣,還得看第一筆生意成功后的客戶反饋。
這又會是公儀天珩到時需要操心的事情了。
沒多久,幾人秘密地回到別院中。
龍一與一位看起來跟公儀天珩幾乎一模一樣的青年出來迎接,顧佐仔細打量過,發(fā)現(xiàn)那個青年的容貌身材無一不像,就連氣質上,也能模仿個七八分。
――如果不是跟他家金主特別熟悉的人,只怕是根本不可能察覺的。
很快龍一又開始給公儀天珩匯報最近的發(fā)生的大小事務,顧佐見金主很忙,他也沒怠慢,趕緊去密室給金主弄今天的藥湯和藥膳了。
盡管現(xiàn)在金主已經(jīng)沒有每天都泡湯,但這并不代表金主不需要……只要有條件,他還是想給金主做最精細的調(diào)理的。尤其是,金主現(xiàn)在的身體雖然已經(jīng)可以習武,可經(jīng)脈還是比不過哪怕一位最普通的武者。
這一切,都得靠時間來彌補。
大約過得有一個周時間,公儀天珩來到密室里。
顧佐正好把煉制完的千粒上品回春丹全都裝好,交給了龍一,此刻他正卯足了勁兒煉制極品益氣丹,為公儀天珩做丹藥儲備。
一回頭,他看到自家金主來了,有點疑惑:“天珩公子?”
在他們熟悉之后,金主已經(jīng)不會經(jīng)常過來看他煉丹了呀,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公儀天珩微微一笑:“午后便要出門,特來對阿佐道一聲別?!?
顧佐一愣:“天珩公子要去哪里?”
公儀天珩道:“于賞金榜上接下了幾個任務,出去歷練一番。大約出去有個三五日光景,這段時日里,就不勞煩阿佐你替我煉制藥湯藥膳了?!?
顧佐明白了,點頭答應:“公子一路順風。”
公儀天珩一笑:“阿佐在家中修煉時,也多多小心。上所我已都詳盡解說于一張紙上,你若是要
自行體悟,切記不要冒進?!?
顧佐心中一暖,笑著說道:“公子放心,我必會萬分謹慎的!”
公儀天珩點了點頭,然后他就飄然而出,去做他的另一種試煉了。
這一回出去,公儀天珩沒帶上任何人,龍一在別院替他處理事務,龍二則被他安排貼身保護顧佐。
顧佐雖然對自家金主的離去有些不太習慣,但他覺得自己也不是小孩子了,于是馬上也沉下心來,繼續(xù)努力煉藥了。
當晚,顧佐盤膝坐在榻上,看了一眼對面空蕩蕩的床鋪后,目光下移,落在自己前方鋪展著的,原本與公儀天珩為他翻譯的冊子上。
他的心里有點緊張。
以前公儀天珩是要仔細將錐神刺了解透徹,再來指點,但不知為何一直無法理清脈絡,因此顧佐也一直無法修行。而后出去一趟回來,顧佐猜想這或者跟煉藥師的體質有關,于是公儀天珩思索過后,就只是逐字逐句把錐神刺所載的文字翻譯過來,平鋪直述,只寫字面上的意思,自己的想法和體悟,就半點沒有提及。
差不多就是……把文文翻譯成大白話的感覺。
顧佐感動于自家金主的用心,仔仔細細地看了那篇大白話,發(fā)現(xiàn)果然好理解多了,這樣慢慢地看,不知不覺間,好像就有點沉浸進去。
又是恍恍惚惚間,他的整個意識,都仿佛進入到某種神秘的空間里了。
――如果顧佐清醒著,那必然可以發(fā)現(xiàn),這個神秘的空間,就是他的腦海深處。
有無數(shù)的煙霧狀的精神力,還有被它們包裹著的,根本看不清楚的玄妙的東西……那系統(tǒng)所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