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睛,便見到那是一位長身玉立的年輕人,其肌膚如玉,相貌竟是難得的俊美,如同皎月一般不可逼視,此刻他正將銀槍自獅頭中拔出,回頭一笑間,那一身磊落的氣度,又將那相貌帶來的驚艷感,都給硬生生壓了下去。
他們也看清了此人身著的服飾,這是……外門弟子。
但是外門什么時候有了這樣出色的弟子?而且此人臉生,也不像是那些在外門中早已有了偌大名聲的老牌弟子。
那么,應當是今年剛剛?cè)腴T的
不論如何,如果不是此人出手,他們就要在這里丟了性命。
荀師姐帶著柳師弟,兩人上前一步,拱手感激道:“多謝這位師弟救命之恩,不知師弟如何稱呼?”
這位救了人的,自然就是公儀天珩。
公儀天珩手指一動,那銀槍就消失在手中,然后他也拱了拱手:“在下公儀天珩,兩位師兄師姐不必客氣,都是同門之人,不過是適逢其會,舉手之勞而已。若不是兩位已將此獅磋磨大半,在下即便出手,也不能奈何得了它的?!?
說完后,他的視線就往另一側(cè)而去。
荀師姐與柳師弟本還想再說幾句,見他這樣,不由也跟著看了過去。
然后,他們就見到在那邊山石后方,輕盈地跳出了一個少年。
這少年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皮膚細嫩,眉清目秀,不過他看起來有些膽小,臉上也泛著微紅,倒是又顯得有些可愛。
從氣息上來看,他是個煉藥師――也難怪之前他要躲在山石后面了。
顧佐看一眼自家大哥,又看看兩人,有點尷尬:“我……在下顧佐,是公子麾下的煉藥師?!?
他不知道以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是不是能跟那兩個人說話,可都被人這么看著了,不打招呼也不好吧……
因為是救命恩人的緣故,荀師姐與柳師弟兩人瞧出公儀天珩對顧佐頗為看重,對顧佐當然不會擺出什么高姿態(tài)來。
這時候,他們也就頗為友好地朝他笑了笑:
“荀素英。”
“柳無?!?
公儀天珩見兩人這樣,微微點頭。
不是不知好歹之輩,很好。
一行四人很快認識了。
公儀天珩就道:“天色已暗,夜里恐怕不甚安穩(wěn),荀師姐、柳師兄不如先將那紫炎荒獅尸身收了罷。”
荀素英與柳無對視一眼,紛紛搖頭:“若不是公儀師弟,我二人連性命都沒了,何談收獲?這頭荒獅尸身,理應歸公儀師弟所有?!?
他們也不是不明白,這兩人應該在旁邊躲避已久了??墒莾扇思热欢惚苤匀灰部梢缘人麄兩硭乐笤俪セ莫{,到時候不僅少了麻煩,荒獅尸身也歸他們所有。但那個公儀天珩,還是救了他們的性命……再想一想那兩個跟他們交好卻把他們留下做替死鬼的師兄師妹,就頓時覺得,公儀天珩與顧佐都是可信之人了。
公儀天珩見他們?nèi)绱?,自然也不會真的全都收下,他就笑道:“兩位不必……?
柳無道:“公儀師弟若是不肯收,我二人反而不知如何是好了?!?
公儀天珩見他們兩個的確是真心實意,也就說道:“既然這樣,各分一半罷?!彼磧扇诉€欲說話,又是一笑,“荀師姐與柳師兄也不必再說了,都有出力,都有所得,再公平不過?!?
那兩人聽了,也只好答應下來。
但同時,對公儀天珩的好感,又多了幾分――莫說旁的,這位師弟面對接近五級的荒獸也未有貪婪之心,更不曾挾恩圖報,足見德行俱佳了。
之后,一行幾人都來分割荒獅尸體。
雖是這樣,彼此也都謙讓。
因為顧佐是一位煉藥師的緣故,而荒獅身上可以入藥的東西頗多,因此荀素英就讓顧佐先將藥材挑了,其他的東西,再來分配。
紫炎荒獅的血肉里含著淡淡炎氣,對修煉屬性心法的武者來說很有妙用,既然藥材都給了顧佐,那么這些血肉,荀素英和柳無也就得到多半,總共有幾千斤的荒獅精肉,顧佐和公儀天珩只得了五百斤左右罷了。
取得戰(zhàn)利品后,雙方都頗為滿意。
這期間,互相也都進一步有所了解。
公儀天珩是個剛來的外門弟子,荀素英則已經(jīng)是內(nèi)門弟子了,而且身后頗有人脈,柳無分明還沒入先天,名分上掛著的是個外門,但其實修煉習武都在內(nèi)門。這也是因為他的身份緣故――他柳家算是個大族,內(nèi)門有柳長老,是他的族內(nèi)叔爺,對柳氏一脈多有看顧。
荀素英先前是感激公儀天珩相救之情,后來一番交談后,又覺得這人就如同他的氣度一樣,都絕不可小覷,結交之心一起,對他也熱絡了些。
柳無在一旁仍舊沉默寡,并不對荀素英的舉動發(fā)表意見,但他也記得公儀天珩的恩情,并沒有因此對他產(chǎn)生不滿。
而荀素英,盡管有意結交公儀天珩,此次也不像以往那樣忽略柳無,反而帶著柳無一起,同樣和公儀天珩攀談。
過不得一時三刻,雙方基本上也都算有了些交情了。
只不過那邊的兩人并不知道,其實公儀天珩在和他們對話的時候,腦子里還在跟另一個人傳音。
大哥,你這樣晚才出手,是因為沒有把握?
并非如此。只是人心難測,唯有患難不離者,才值得一救。
誒,只是這樣?那現(xiàn)在大哥跟他們結交……
待我先天一成,就要進入內(nèi)門,提前結交一些內(nèi)門弟子,有益無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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