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無奈說了兩句,但林淵無動于衷,只得帶著林河和林曉魚出發(fā)。在父輩們的心目中,三爺是林家唯一走出去的人,是個真正有出息的人。三太爺家早年也窮,三爺考了免學(xué)費的軍校,畢業(yè)后在一家軍工企業(yè)上班。后來又在外省一家國企任職,雖然端著鐵飯碗,好像職位不怎么高。前些年,曾把三太爺接過去生活,只是三太爺在城里過不習(xí)慣,又回到老家生活。他上班的城市由于離老家遠(yuǎn),往往幾年都不能回來一次。其實主要還是三奶奶不愿意回來,她是個有點潔癖的人。而他女兒也受此影響,也都不大喜歡回來。畢竟回到鄉(xiāng)下,大冬天還要蹲露天旱廁,那衛(wèi)生條件自然不能跟她們商品房相比。條件差不說,還要面對一堆吸著鼻涕子孫晚輩過來蹭壓歲錢。其中,以林淵的幾個叔伯為其中翹楚,只要三爺一回老家,他們就提一箱便宜實惠的酸奶過去拜年。同時帶著一堆兒孫去,回來時每個小字輩總能帶回張票子,也算是生財有道了。而林父是恰恰相反,最好面子,不恥與他們?yōu)槲?,每年總要帶上夠份量的?jié)禮。顯然,他現(xiàn)在感覺自家混的不錯了,就有點想去顯擺罷的意思。其實想要顯擺,往往都要付出點代價的!這次也不例外,林父堅持讓林河開著車過去,順帶把一些貴重的煙酒裝上車。其實,林父除了顯擺外,還想搭上點門路,想給幾個孩子謀個鐵碗飯!哪怕林淵現(xiàn)在看著好像有點錢,但在林父林母心中,鐵碗飯可能賺的不一定多,但穩(wěn)??!還有退體金!保值。前世,自己創(chuàng)業(yè)失敗的時候,林父林母也曾給三爺打電話,想走走門路??上?,這個愿望不論是前世還是現(xiàn)在,都沒有實現(xiàn)過。林淵懶得管他們,反正幾年也就搞這一次,而林河和小魚也能弄回來一點!他繼續(xù)帶著呂來和賈少豐,以及張秋在家玩游戲。中午,小舅過來喊他們吃飯。安靜地吃完午飯,硬被小舅硬拉過去打牌。林淵只得陪小舅過過癮。小舅精力不在出牌上,顯然是帶著使命來
的:“大淵,你中午沒去你三爺家?”“爺爺輩們的關(guān)系本來就不好,這些個晚輩還想過去揩油水,人家背地里都罵多少年了!做人得知趣,沒必要給自己找罵!”林淵沒好氣地說了兩句,隨意出牌。“你三爺混的不錯,聽說現(xiàn)在升職了!多來往來往,也許有幫的上的地方呢!”“幫個啥啊,要是真幫了一個,就會有一群追著上。人家也怕啊!都不容易,沒必要為難彼此!”小舅聞一笑,也明白,真要是三爺幫林淵或是林河弄個什么工作,那第二天幾個叔伯也會跟過去。林淵跟著一笑,將手中的牌甩光,看著小舅:“關(guān)鍵人家也沒想幫啊!所以咱們還是放過彼此!弄的太尷尬就沒必要了!”盡管林淵想放過彼此,可林父不這么想。此時,林河開著車,把一車人帶回林家的小農(nóng)莊。林父熱情地招呼著下車的人,為首的正是三爺,眾人一起到有空調(diào)的包廂里打牌。小舅聽見動靜,出去招呼。林淵向張秋使了個眼色:“秋秋,你幫我盯著?!薄昂??!比缓螵氉陨蠘?,回到自己房間,把衣服一脫,捂被窩看電影,然后接著朋友們打來的電話,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晚上,張秋喊他下樓吃飯。“哥,他們還在。小魚叔伯都在……”聽到張秋的匯報,林淵壓根沒有上酒桌陪他們喝酒的打算。跟這群人虛以委蛇,純屬浪費自己的感情?!芭?,我身體不舒服,就在屋里吃吧。給我弄碗水餃就行了!”“好。”只是林淵沒有下樓的事,引來飯廳一眾人的議論?!按鬁Y身體不舒服?要不要緊?”林父硬著頭皮說道:“感冒了!”有位堂兄直接揭了他的老底:“大淵這年年過年,都沒有下過樓!”“是啊,年年感冒!”幾個叔伯笑起來,沒有多說什么。三爺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此時坐在酒桌上,眼神清明,哪里看不出來,笑呵呵地說道:“老家確實太冷了,這幾天回來也是凍的不行,我都差點感冒了!”林父笑道:“老家就是冷!你們南方肯定暖和吧?”
三爺繼續(xù)順著話題聊起來:“其實也冷,但沒老家這么冷,老頭子那邊晚上就一個火盆!”大伯一邊看著飯廳墻角的空調(diào)柜機問:“我們老家凍習(xí)慣了,你們城里都有空調(diào)吧?”三爺笑笑,沒有多說,跟大家喝起酒來。喝完酒,大伯問道:“今年燕子沒回來?”“本來想回來的,只是前些天感冒了,她坐車還暈車……”“哦?!薄砩?,林淵接到雷總的電話。對方前期基本已經(jīng)籌備好了,過完年就正式開始。而他從魔都帶走的團隊成員,也將直接去京城報到上班。盡管這事,早已經(jīng)說好了,對方也是跟自己打個招呼,多少是希望中途別出意外?!靶邪?,那節(jié)后,我們把正式協(xié)議簽了!”林淵明白對方的顧慮,只要事情沒有塵埃落定,最怕中間變動。這樣往往會打斷前期的計劃和部署?!澳俏覀兡Ф家??”“都行,我跟劉總一起吧!”“他年后要過來看看,你要不一起過來?”“好?!贝稳找辉纾譁Y給張秋打了個招呼,提前出發(fā)去魔都。每年從春陽到魔都,如果是開車,就得想辦法錯開復(fù)工的高峰期。前世,他從來不敢坐汽車往返,最怕被堵在高速上。往后推些天,其實也可以,只是林淵不想在家過這么久。而林父林母見他這就要走,有些不舍,大兒子回來這才幾天,這就要走?!肮疽影?,我得過去!”見林淵堅持,他二人也沒再勸,張羅著給他的車上塞東西?!鞍郑瑒e塞了!”“沒了,就這點?!绷譁Y瞄了一眼被壓趴的輪胎,無奈一笑,也沒再說。此時,一陣摩托車的轟鳴聲來到小農(nóng)莊,是大堂兄?!叭?,中午都來我家吃飯。三爺他們都過來!”說完,他看到了林淵,眼前一亮:“大淵,天天都見不到你,你感冒好了嗎?中午來我家吃飯?。 绷譁Y笑著說道:“公司打電話過來,讓我現(xiàn)在去加班!我現(xiàn)在得過去,也沒辦法!”“什么公司??!這么沒人性!”“資本家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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