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啪啪啪啪!
神機營,幾排火槍兵正在校場上演練槍械。
刺鼻的煙煙襲來,嗆的唐鼎直咳嗽。
“大人覺得這神機營如何?”
陳副千戶瞇眼笑問。
“很不錯,虎虎生風(fēng)!”
唐鼎點點頭。
此時的神機營久經(jīng)沙場,軍紀(jì)嚴(yán)明,早已經(jīng)推行了三段式射擊法,火銃,火筒,火炮配合使用,可遠(yuǎn)攻近戰(zhàn),戰(zhàn)力不可謂不強悍,可是說是永樂帝手下強有力的殺手锏,在北征蒙古,南定安南的戰(zhàn)斗中大放異彩,打的異族肝膽俱散。
“可惜啊,火器的成本太大,訓(xùn)練難度太高,若非如此,我大明臥榻豈容那些番邦異族囂張?!?
陳副千戶感慨一聲。
唐鼎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這陳副千戶雖然市儈,但提起大明,眼中卻難掩自豪之感。
“若是能將燧發(fā)槍推行,足以上大明火器威力提升百年?!?
唐鼎沉吟一聲,卻是搖了搖頭。
君子無罪,懷璧其罪。
香皂的事已經(jīng)足以說明問題。
燧發(fā)槍更是涉及軍機,不知道會觸犯多少人的利益,現(xiàn)在的自己只是個無權(quán)無勢的小民,若是拿出燧發(fā)槍根本就是找死。
“叮當(dāng),叮當(dāng)……”
軍械工坊,火爐洶涌。
數(shù)十名工匠赤果上身,汗珠滴落在鋼鐵之上滋滋作響。
“細(xì)致一點,打磨再細(xì)致一點,彈丸尺寸分毫之差,就會造成火銃卡膛?!?
一名頭顫麻布的老者目光如銳利的巡視著。
“這批鋼材回火不夠,返工,再煉……”
“什么,又返工,何頭,您也太嚴(yán)苛了點吧!”
“哼,你們懂什么?”
老者冷臉:“你們再此第怠慢一分,戰(zhàn)場的兄弟離閻王爺就近了一分,你們手里抓著的不是器物,是我大明將士的命。”
“喲,何工,忙著呢?”
“副千戶大人,不知您今日怎有空來這火器營啊?”
“來,我給介紹一下,這位是唐公子,這位是何工,火器營資歷最老的工匠?!?
“何先生好!”
唐鼎鄭重見禮。
“公子客氣了,老朽就是個打鐵的,哪配得上先生之名,您叫我何工或者老何頭就行。”
“初心在方寸,咫尺在匠心,先生一絲不茍,心懷國計,若沒有諸位盡心工作,不知道戰(zhàn)場上有多少將士流血犧牲,稱一聲大工匠心又何妨?!?
“公子……重了?!?
何工眼光波動。
一幫工匠明顯也被唐鼎的話感染到了。
他們這些小小工匠,何曾得到過如此高的評價。
“好
了,好了,都別站著了,何工,還不我等去會客廳坐坐?!?
“是老朽糊涂了,諸位,請!”
說是會客廳,只不過是一間簡陋的窩棚。
何工煮茶,待客。
“不知諸位來,所為何事?”
“何先生,我有些物件想要何先生幫忙打造?!?
“哦,不知何物?”
唐鼎抬手掏出一部分設(shè)計圖。
“這是……”
何工看了幾眼,目露狐疑。
“這是一種激發(fā)的機闊,同弓弩類似。”
“何先生果然經(jīng)驗豐富,這些東西能打嗎?”
“能,這些物件雖然精細(xì),卻難不住我等?!?
“哦!”
唐鼎眼睛一亮。
再次掏出一張設(shè)計圖,以及腰間的鳥銃。
“何先生,可否能將這鳥銃的槍管按照圖上所示,刻畫膛線?!?
“這是為何?”
何工不解。
“在槍管中增加線條并不難,但這些線條曲折,不僅會增加填裝難度,還會影響射擊威力啊,唐先生,輸老朽直,若是加了這膛線,這好好的鳥銃可能就壞了?!?
“何先生只需要告訴我行不行便可,我自有打算?!?
唐鼎笑而不語。
這何工雖然經(jīng)驗豐富,但以他的認(rèn)知,根本無法理解流體力學(xué)的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