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臉上掛著溫柔的笑意,但那雙漆黑的眼睛總給人一種陰暗的割裂感。
哪怕他什么事都不做,都能讓南初毛骨悚然。
南初緊張地躲開他的觸碰,眼睫輕顫幾下:“安安剛睡著,你先帶他上去,以后有機(jī)會我會介紹你們認(rèn)識。”
傅時聿眼神熾熱盯著南初:“沒關(guān)系,他馬上就醒了,我們帶他一起,他正好想見見你兒子?!?
他的話音剛落,傅瑾安就從車?yán)锾匠鲱^來,聲音里還帶著剛睡醒后的喑啞。
“媽媽,看哥哥。”
南初感覺自從回來以后,她的腦細(xì)胞死亡得很快。
感覺每天都在刀尖上行走。
她不敢再推脫,只能點(diǎn)頭答應(yīng):“那走吧,我們?nèi)メt(yī)院。”
三個人很快就到了醫(yī)院。
看到他們進(jìn)來,祁白立即走過來,很親切將南初抱在懷里。
“初初,對不起,公司有事耽擱了,讓你一個人忙前忙后的,是我的失職?!?
他說得體貼又溫柔,誰都看不出來他們以前從未有過這么親密的動作。
南初笑著搖搖頭:“你們來了,怎么不跟我說一聲,我好去機(jī)場接你們?!?
祁白挑眉:“我和兒子想給你一個驚喜,怎么樣,意不意外?”
薯?xiàng)l也從身后竄出來,抱住南初大腿:“媽咪,我好想你啊,我都好些日子都沒看到你了,你不會不想要我了吧?”
南初蹲下身子,親了一下薯?xiàng)l的臉頰:“怎么會,你是媽咪的兒子,怎么會不要你呢,只是外公出事了,媽咪不得已留下?!?
薯?xiàng)l朝著站在門口的傅瑾安得意彎了一下唇:“她是我媽咪,誰都別想搶走,哼。”
看到媽媽跟別人這么親熱,傅瑾安嫉妒地攥緊了小拳頭。
他好想把這個哥哥打暈,然后把媽媽搶過來啊。
可是他害怕媽媽生氣,不敢這么做。
他撇了一下嘴,眼淚圍著眼圈轉(zhuǎn):“哥哥,我不搶?!?
他走到薯?xiàng)l身邊,往他手里塞了一塊巧克力:“安安喜歡的,分享給哥哥。”
薯?xiàng)l看著手里被攥得都要化了的巧克力,又看看傅瑾安眼睛里豆大的淚珠,心里忽然軟塌塌的。
來之前的雄心壯語在這一刻全都沒了。
他也挺可憐的,沒有媽媽,還有病。
我是不是得讓著他點(diǎn)啊。
薯?xiàng)l點(diǎn)了一下頭:“謝謝?!?
看到他接受了,傅瑾安眼睛含淚笑了一下,他拉住南初的衣角,楚楚可憐地看著薯?xiàng)l。
“媽媽,分享給安安,好嗎?”
他雖然說得不流暢,但表達(dá)的意思卻很完整。
他將自己好吃的分享給薯?xiàng)l,薯?xiàng)l就應(yīng)該將自己喜歡的媽媽分享給他。
極強(qiáng)的邏輯,以柔克剛的手段。
傅時聿著實(shí)被兒子這一波操作驚到了。
看來治好傅瑾安的病,南初是一方面,刺激也是一方面。
才一天不到,他就能說這么多話。
傅時聿盯著兒子那張無辜的小臉,忍不住勾了一下唇。
這手段級別簡直比他更上一層樓。
雖然他們沒有血緣關(guān)系,可傅瑾安的思維和做事風(fēng)格,跟他簡直太像了。
薯?xiàng)l嘴里的巧克力還沒化呢,就聽到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