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瓶？！”一個年輕的同事失聲驚呼，“這……這是故意破壞！是襲擊！”

孫婷的眉頭緊緊鎖起，眼中燃起憤怒的火焰，“警告？赤裸裸的恐嚇！何凱，你剛有突破，他們就敢來這一手！簡直無法無天！你覺得會是誰干的？是不是長泰建安那幫人？還是金成指使的？”

何凱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冷冽而復(fù)雜的弧度。

那笑容里沒有害怕，只有一種被激怒后的冰冷戰(zhàn)意：“說不準(zhǔn)，我得罪的人，恐怕比我想象的還要多，還要狠。想讓我閉嘴、讓我害怕的人，可不只一兩個?！?

孫婷抱著手臂，在狼藉的房間里踱了兩步。

忽然她停下腳步，猛地抬起頭，“等等！我想起來了！傍晚大概七點(diǎn)多的時候，我回駐地，好像在大門對面街角，看到了兩個有點(diǎn)眼熟的身影在那晃蕩……”

“眼熟？”

“對！就是你們清江市紀(jì)委那個姓陳的，叫陳…陳曉剛！對，就是他！旁邊還跟著那個說話尖聲尖氣的女的！”

“陳曉剛？程芳？”

何凱的眼中瞬間閃過一道寒光！

這個名字的出現(xiàn)，既在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

這兩個跳梁小丑，竟然敢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走！去看看監(jiān)控！”

何凱當(dāng)機(jī)立斷，聲音斬釘截鐵。

一股被昔日同僚如此卑劣手段挑釁的怒火，混合著一種鄙夷，在他胸中升騰。

一眾人立刻下樓，直奔賓館的監(jiān)控室。

值班人員也被這陣勢嚇了一跳，連忙配合調(diào)取了賓館大門口及周邊幾個關(guān)鍵攝像頭在事發(fā)時間段的錄像。

畫面快速回放，氣氛緊張而安靜。

突然，肖明明指著其中一個屏幕：“停！倒回去三秒！對！就是這里！”

屏幕上清晰地顯示，大約十分鐘前，一個穿著黑色連帽衫、戴著口罩和棒球帽，把自己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身影，鬼鬼祟祟地出現(xiàn)在賓館外墻的陰影下。

他左右張望了一下，迅速從懷里掏出一個啤酒瓶，手臂掄圓了，猛地用力向樓上——

何凱房間窗戶的大致方向——

擲去！

然后立刻轉(zhuǎn)身，壓低帽子，飛快地竄進(jìn)旁邊的小巷，消失在監(jiān)控范圍之外。

整個動作過程不過五六秒，顯然早有預(yù)謀和準(zhǔn)備。

“混蛋！就是他！”一個年輕的巡視組成員氣得一拳砸在控制臺上。

孫婷臉色鐵青，胸口劇烈起伏，顯然氣得不輕：“太囂張了！簡直是對我們巡視組的公然挑釁！何凱，必須報警！這是人身威脅和故意毀壞財物！”

何凱緩緩搖了搖頭，聲音低沉而充滿了一種令人心悸的確定性：“孫組長，不用報警了?！?

“為什么？！”孫婷和幾個同事都詫異地看向他。

“報警了，又能怎么樣？”何凱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再次浮現(xiàn)，帶著一絲輕蔑和不屑，“抓他一個陳曉剛？拘留幾天？罰點(diǎn)款？然后呢？不痛不癢，反而打草驚蛇，他們想要的不就是看我驚慌失措，或者大動干戈卻奈何不了他們嗎？”

孫婷，驚疑不定地追問：“何凱，你……你已經(jīng)知道是誰了？看這動作和體型……你認(rèn)得出來？”

“哼，”何凱從鼻子里發(fā)出一聲極冷的嗤笑，“就是他，陳曉剛。燒成灰我都認(rèn)得出來他那點(diǎn)德行。他扔瓶子的姿勢，跑起來有點(diǎn)外八字的腿，錯不了?！?

“孫組長，報警太便宜他了，這件事，我們自己處理。”

“你可不要惹禍！”

“明天我剛好要過去拿點(diǎn)我的個人物品，我就去問候一下而已，孫科長，放心吧，我不會惹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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