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現(xiàn)在看清楚了,這潭水下面的東西,牽扯的利益集團,其能量和背景,恐怕已經(jīng)不是我們云陽省紀委這個層級能夠獨立查清楚、撼動的了的了!”
    這番話如同冰水澆頭,讓何凱瞬間感到后背一陣發(fā)涼,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直竄而上!
    “秦伯伯,您的意思是……上面……”何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不敢再往下說。
    “好了!”
    秦書記猛地一擺手,打斷了他,臉上恢復了那種古井無波的平靜。
    但那平靜之下,卻蘊含著巨大的風暴和決斷,“沒什么意思不意思的了,這件事,到此為止,我不想再提了,如何定性,后續(xù)如何處理,那是新任紀委書記和更高層面需要考慮的問題,我現(xiàn)在的任務,是去京城,履行我的新職責?!?
    何凱看著秦書記那決然的神情,知道此事已無回轉(zhuǎn)余地。
    他沉重地點了點頭,心中一片冰涼。
    他清楚地意識到,云陽省的政治生態(tài),恐怕已經(jīng)到了積重難返、盤根錯節(jié)的地步,連上任不到一年、銳意改革的梁書記都感到阻力重重,難以推動許多核心工作。
    新任的省紀委書記,看樣子,中央絕不會再從本地選拔,必然會空降一位強有力的干部來打破僵局。
    想到這里,何凱抬起頭,眼神中多了一絲明悟和堅定,:“秦伯伯,我好像……明白一些了?!?
    “哦?”
    秦書記審視著他,“真的明白了?”
    “對,真的明白了。”
    何凱肯定地回答,隨即又想起一事,補充道,“對了,秦伯伯,昨天還沒來得及告訴您,我看到蔡敏了,她……她去了馮副省長家?!?
    秦書記聽到這個消息,臉上并沒有露出太多意外的神色。
    他只是眉頭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語氣帶著一絲嘲諷,“是嗎?她這么快就出來了?看來,能量確實不小?!?
    “是的!”
    何凱點頭,“這么看,她背后的確有些背景?!?
    “是啊,這年頭,有背景、有靠山的人多了去了?!?
    秦書記的語氣帶著一種看透世事的淡漠。
    但他眼神卻銳利如刀,“只是,如此明目張膽,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出入省委家屬院,登門拜訪一位在職的省級領(lǐng)導……這與其說是求助,不如說是一種挑釁!是在向我們,向組織紀律示威!”
    “我覺得也是!”何凱深以為然。
    “好了,這些烏煙瘴氣的事情,就不說了?!?
    秦書記擺了擺手,仿佛要將這些紛擾徹底拂去。
    他將話題轉(zhuǎn)向何凱,“說說你吧,關(guān)于接下來的路,考慮得怎么樣了?”
    何凱坐直身體,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秦伯伯,我認真想過了,既然去不了梁書記身邊,我還是想按照最初的意愿,向組織申請,先去基層鍛煉一段時間,提前補上基層工作這一課?!?
    “我覺得,腳踏實地做點具體工作,對我未來的成長更有幫助?!?
    “我看可以?!?
    秦書記贊許地點了點頭,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何凱啊,其實你能主動提出去基層,這是好事,說明你沒有在機關(guān)待久了染上眼高手低的毛病,我知道,你心里是憋著一股勁,想真正做點實事?!?
    “書記,我主要是想多積累些實踐經(jīng)驗?!焙蝿P誠懇地說。
    “我還能不知道你小子那點心思?”
    秦書記笑了笑,語氣變得語重心長,“不過你要記住,任何人想在仕途上走得遠、走得穩(wěn),都少不了基層鍛煉這一課。這不是走過場,而是真正的淬煉?!?
    “有了扎實的基層工作經(jīng)歷作為根基,將來無論走到哪個崗位,都是一筆巨大的、旁人所不能及的寶貴財富!它能讓你知道民生之多艱,決策之不易?!?
    何凱鄭重地點了點頭,“秦伯伯,我明白您的苦心?!?
    “但是,有一點你必須要有清醒的認識!”
    秦書記話鋒一轉(zhuǎn),神色變得異常嚴肅,“基層是舞臺,也是泥潭,下去之后,如果只是渾渾噩噩,或者打不開局面,做不出成績,又或者……上面沒有人記得你、拉你一把,那你很可能就會被長久地遺忘在下面。”
    “到時候,再想上來,可就難如登天了!你要想清楚,機遇,有時候比能力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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