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商述被圈禁后,葉清曉感覺每天的空氣都清新了不少,天空也更藍了,連御膳房送來的點心仿佛都更美味了。
小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滋潤。
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遛遛達達去找程復一塊兒用早膳。
程復每天下朝后忙是真忙,但只要葉清曉來,他總能抽出空檔陪她吃幾口。
吃完飯,葉清曉要么就賴在程復的值房里,隨手翻翻讓慶平收集的話本子或者程復的藏書;
要么就帶著冬靈去御花園逛逛,或者出宮去找樊樂知逛街聽曲兒;
這一日,開春后的暖陽透過窗欞灑進來,溫和又不刺眼。
葉清曉看著程復批閱奏章時那行云流水的毛筆字,再看看自己那手勉強能認出是字的“狂草”,突發(fā)奇想。
“掌印,”她扒著書案邊緣,眼睛亮晶晶的。
“你教我寫字唄?就學你這種,看起來特別有格調的那種?!?
萬一什么時候穿回去了,光憑著這手毛筆字,她直播的時候就能漲好多粉!
程復從奏章中抬起頭,看了她一眼,沒拒絕,只淡淡道:“你先寫幾個字,咱家瞧瞧?!?
葉清曉興致勃勃地鋪紙研墨,然后深吸一口氣,提筆、蘸墨、落筆——
好家伙,那真是一筆佛成魔,二筆變渾濁,三筆無間歇,四筆成一坨。
最后一個字直接糊成了黑疙瘩。
程復:“……”
他揉了揉眉心,頗有些無奈地放下朱筆。“夫人這字……甚好,寫出了一種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感覺?!?
葉清曉臉不紅心不跳:“是吧?我也覺得挺抽象的,充滿了后現(xiàn)代主義的解構風格?!?
程復懶得深究她嘴里又冒出的怪詞,起身走到她身邊。
“握筆姿勢便不對?!彼D了頓,看向葉清曉,“咱家?guī)湍阏{整一下?”
葉清曉正跟自己那不聽使喚的手指較勁,聞頭也不抬:“行啊,來吧?!?
得到同意,程復才伸出手。
他的手指修長,帶著習武之人的薄繭和屬于內監(jiān)的微涼,輕輕覆在葉清曉的手背上,幫她糾正握筆的姿勢。
他的動作很規(guī)矩,沒有任何狎昵之意,只是專注于調整她的手指位置。
葉清曉感覺手背上微涼的觸感,身體幾不可查地僵了一下。
倒不是害羞,純粹是不習慣的本能反應。
“手腕放松,力發(fā)于指尖。”程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依舊是那副平板的調子,但似乎比平時緩和些許。
他帶著她的手,緩緩在紙上寫下了一個“曉”字。
他的氣息拂過耳畔,葉清曉覺得有點癢,下意識想縮脖子,但被他帶著的手穩(wěn)穩(wěn)當當。
葉清曉看著紙上那個結構端正、筆鋒內斂的“曉”字,再對比旁邊自己那坨,葉清曉不得不承認,術業(yè)有專攻。
就在這時,慶平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掌印,夫人,蘇家遞了帖子來,邀夫人三日后一通參加賞花宴?!?
葉清曉趁機把手抽了出來,活動了一下手腕。
“賞花宴?行啊,正好閑得發(fā)慌。”
她正好也想看看,那位帶著系統(tǒng)的原女主蘇黎,在商述落魄至此后,是個什么態(tài)度,會不會又整出什么新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