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yuǎn)帝卻突然話鋒一轉(zhuǎn),“那這與你中毒有何關(guān)聯(lián)?”眾人頓時噤若寒蟬,聰明人已經(jīng)感覺到寧遠(yuǎn)帝這是根本不想深究身世之謎。
不過想想也是,哪個男人愿意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被人說戴了綠帽子的,更何況這還是寧遠(yuǎn)帝最寵愛的貴妃……
就算是真的,也應(yīng)該是等到?jīng)]有外人的時候處理。
“她一定是怕我把這件事說出去,所以才請我過來喝茶,喝完后我就這樣了……”謝清月說著還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以證明自己才是受害方。
想了想,她覺得力度還不夠,又指了指一旁不遠(yuǎn)處的樓洛洛。
“當(dāng)時就我們?nèi)齻€人在場,她也是看見的。”
樓洛洛慌忙跪到謝清月身邊,“回皇上,八公主定是怕身份曝光才下毒滅口!”她聲音尖利,卻帶著幾分心虛的顫抖。
寧遠(yuǎn)帝聽完,目光重新投向謝南初:“你呢?可有辯解?”
“她們二人交好,所不足取信?!敝x南初挺直脊背,不卑不亢,“但兒臣的確也無人證,只能說,從未下毒?!?
令人意外的是,寧遠(yuǎn)帝竟點了點頭,“中毒之事,九公主可還有其他證人?若沒有,便不能定罪?!?
這話里的偏袒之意,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趙寧不可置信地抬頭,謝清月更是驚得忘了哭泣,原來寧遠(yuǎn)帝今日前來,竟是為謝南初撐腰的?
謝清月只覺得不公,滿心的憤怒。
明明以前寧遠(yuǎn)帝根本不管謝南初的死活,為什么今天卻處處幫著她?連是不是親生的,都可以隱下不發(fā),到底怎么回事?
寧遠(yuǎn)帝的聲音打破了凝滯的氣氛,“你身子弱,別老跪著了,起來吧。”
這話是對謝南初說的,帶著不容錯辨的偏袒。
花蕪連忙上前攙扶,謝南初剛站起身,一個宮女突然從人群里擠出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她腳邊,死死扯住她的裙擺。
“公主,求您別再一錯再錯了!”那宮女聲淚俱下,“把解藥交出來吧,要是九公主真有個三長兩短,貴妃娘娘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您了!也怪奴婢,不應(yīng)該一時糊涂居然真的幫八公主在那茶杯上涂了毒藥。”
謝南初低著頭看著她,表情淡漠?!笆裁唇馑??”
這個宮女不等她說完,突然起身沖向一旁的梨花木柜,裝模作樣地翻找片刻,實則從袖中掏出一個瓷瓶遞給趙寧?!百F妃娘娘,奴婢替公主交出解藥,求您別怪罪公主……她只是太想得到您的關(guān)注了?!?
花蕪氣得臉色發(fā)青,剛要揭穿梅兒的小動作,卻被謝南初一個眼神制止。
謝南初眼神陰沉的盯著那個宮女,那宮女此刻卻低著頭,不敢與她對視。
想了想,謝南初又低聲提醒趙寧,“母妃,這宮女來歷不明,行多有蹊蹺,未必可信。這解藥……還是先不要貿(mào)然給九妹妹服用?!?
趙寧雖因謝清月方才的舉動心生怒意,可終究放不下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再加上那個宮女正是她派到謝南初身邊的,她自然信的過。“你又在耍什么把戲?”
謝南初目光轉(zhuǎn)向呂太醫(yī),從容說道:“既然如此,不如請呂太醫(yī)驗一驗這藥?!?
寧遠(yuǎn)帝亦微微頷首,示意照辦。
呂太醫(yī)擦了擦額角的汗,上前仔細(xì)查驗。期間他接到謝清月遞來的眼神,心中已有定數(shù),便斬釘截鐵地回稟:“陛下、娘娘,此藥確是解藥無疑?!?
這番話,無疑將下毒的嫌疑推向了謝南初。
趙寧再不多慮,立即將解藥喂入謝清月口中。
看著謝清月服下解藥,謝南初的指腹不著痕跡的摩挲了下剛才手上沾上的鮮血,而在眾人看不到的角度,她的嘴角微微勾起,很快又恢復(fù)正常。
解藥的速度,反應(yīng)也很快。
“噗……”謝清月突然噴出一大口黑血,整個人劇烈抽搐起來。
“月兒!月兒!”趙寧驚慌失措地抱住不斷嘔血的謝清月,聲音染上哭腔,“怎么會這樣?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鮮血染紅了趙寧華貴的宮裝,謝清月在她懷中痛苦地蜷縮成一團,每一聲咳嗽都帶出更多暗紅色的血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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