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坐上靈劍宗宗主位置的那一刻開始,季清在靈劍宗之中,便擁有絕對的權(quán)威。
放眼整個靈劍宗,無論是誰,他這個宗主讓其死,就得死!讓其生,就得生!
即便是前任大長老薊江河被崔蟾所殺,他季清輕飄飄一句話,兇手就成了噬靈鼠潮。
季清很享受這種大權(quán)在握,掌控他人生死的感覺。
這么多年都這么過來了,可偏偏今日......
劍王崔蟾!
季清瞇著雙眼,眼神淡漠的盯著面前的黑衣男子,明明自己剛剛給他靈劍宗大長老的位置,可他還要跟自己作對。
偏偏還是當(dāng)著所有長老和親傳弟子的面。
偏偏是整個靈劍宗唯一能與他季清抗衡之人。
可就.......就為了林劍之這個廢物,跟他季清作對,值得嗎?!
林劍之和崔蟾。
這兩人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可若林劍之早就認(rèn)識這劍王崔蟾,這些年何至于在靈劍宗混得不如一條狗?
季清從一開始就懷疑,如今雖有疑慮,但大抵證實心中所想。
殺心頓起?。?
但季清隱藏的很好,因為他知道,即便要對崔蟾出手,也絕不是現(xiàn)在。
若兩人現(xiàn)在開戰(zhàn),即便能成功擊殺對方,靈劍宗也徹底毀了。
季清都如此,殿內(nèi)其他人更是被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陳曉再無往日半分儒雅,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就像吃了......
陸之昂、溫晴和宋書意臉色大變,一會兒盯著林劍之看,一會兒又盯著崔蟾看。
猜測兩人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劍王崔蟾又為何要護(hù)著他林劍之??
“宗主,莫非你以為我在袒護(hù)這小子?”
崔蟾負(fù)手而立,看向季清,率先開口道沉默:
“諸位長老,還有你們這些小輩,莫非......莫非都認(rèn)為如此???”
“......”
“......”
沒有人敢說話,特別是剛剛被劍氣削去胡須的二長老,更是縮著個腦袋,低頭裝死。
劍王崔蟾那暴脾氣在場之人都領(lǐng)教過,誰都不想成為他的劍下亡魂。
“我崔蟾第一次來玄月帝國,更是第一次來靈劍宗,從未見過這小子。”
“我之所以出手救他,不為別的,只為了踐行我自己的劍道!”
“......”
“......”
“何為劍修?”
“劍修,主殺伐!!”
“可若劍修心中的劍都鈍了,還如何殺敵?!”
眼看眾人還是不說話,崔蟾繼續(xù)道:
“像這小子所說的,我輩劍修,若是被人欺辱都不知道奮起還擊,只知道縮著個腦袋,屈辱求和,還叫什么劍修?!”
“嚴(yán)禁同門弟子相殘是不錯,可若事出有因,別人都站在你頭上拉屎,你還不出劍?!”
“這靈劍宗的規(guī)矩,我看就得改改了!”
“......”
“......”
眾人大眼瞪小眼,怎么......
怎么突然覺得劍王崔蟾說得很有道理??
“更何況,生死臺上決生死,死了也只能怪自己沒本事,技不如人!”
崔蟾大手一揮,縱身一躍便飛至林劍之身前,將其強勢護(hù)在身后:
“他林劍之,何錯之有?!”
趙語嫣沒來由的松了一口氣,看了看一直沉默的林劍之,突然覺得這個男人頗有幾分膽色。
面對生死,毫無畏懼。
“可......可是大長老,薊門與他林劍之是生死戰(zhàn),那......那其他幾位內(nèi)門弟子呢?”
眼看崔蟾護(hù)著林劍之,陳曉可慌了神,當(dāng)即咬著牙壯著膽子提出質(zhì)疑:
“其他幾位被林劍之殘忍殺害的內(nèi)門弟子可......可并未與他約定生死戰(zhàn),誰來為他們做主?”
“還有......還有剛剛在三清殿殿門口,他林劍之一不合就生生扯去兩位弟子的手臂!!”
在陳曉看來,哪怕今日得罪了劍王崔蟾,只要整死林劍之,便一切都值得。
否則等林劍之那特殊體質(zhì)徹底覺醒,整個靈劍宗便再無人能夠壓得住他,到時候還有自己什么事???
“林劍之,你自己說!”
崔蟾皺了皺眉頭,滿臉不悅的瞥了一眼陳曉,隨即開口:
“為什么要殺那幾位內(nèi)門弟子?!”
林劍之對崔蟾拱了拱手,做戲就要把戲做足,隨即不卑不亢的開口道:
“我與薊門生死決戰(zhàn),那幾名內(nèi)門弟子強行沖上生死臺,圍攻于我,干擾戰(zhàn)斗,當(dāng)殺!”
崔蟾點點頭,開口道:
“那是該死??!”
“......”
“至于殿門口那兩人,以下犯上,對我出不遜,自當(dāng)教訓(xùn)他們!”
崔蟾又點點頭,開口附和:
“嗯,如此說來,斬他二人一臂,那都是便宜他們了?!?
“若是有人敢對老子出不遜,老子非活剮了他不可?。 ?
說這話時,崔蟾直勾勾的盯著陳曉,威脅之意絲毫不加掩飾。
陳曉被這一個眼神嚇得連退了好幾步,然后咽了咽口水,說到嘴邊的話,被他硬生生給咽了回去。
“再者,這林劍之顯然身上有暗傷,明顯沒幾日可活得了?!?
“讓其自身自滅不是更好,何必同門相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