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哪來的底氣?
又是為何如此篤定柳珺焰這一劫注定過不去?
鳳獻秋像是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似的,他繼續(xù)說道:“阿貍,你很聰明,身邊幫你的人也很多,或許你已經(jīng)推測出了大半的真相,但我想對你說的是,一個女人如果太聰明了,會更加勾起男人對你的興趣,以及強烈的征服欲。
阿貍,我們之間本就有婚約,我們才是正經(jīng)夫妻,甚至你肚子里的這個野種,我也可以為了你,對他視如己出,乖,趁著我對你還有興趣的時候,自己回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這一刻,我甚至能聽到灰墨穹捏得咯吱咯吱響的拳頭。
即使我沒看到,但我也能想象到,此刻黎青纓一定在按壓著他的情緒,不讓他沖動。
“無論你愿不愿意,或是承不承認,這個孩子只要生下了,無論他是個什么怪胎,也只能記在我的名下,叫我一聲爹!”
他挑眉,繼續(xù)說著:“阿貍,你是否有認真想過,凌海龍族為什么不讓柳珺焰認祖歸宗?”
他停頓了一下,饒有興致地看著我。
發(fā)現(xiàn)我不為所動,賣關(guān)子的興致便去了一半。
他自問自答:“因為凌海是塔陣中困住的白龍打下來的,凌海龍族的族譜理應(yīng)為他單開第一頁,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現(xiàn)在的凌海龍族是踩著白龍的血肉成長起來的,而柳珺焰是他的血脈!
如果柳珺焰真的認祖歸宗,他的名字只會出現(xiàn)在白龍所在的那份族譜上,而不是現(xiàn)在的族譜,你認為他們可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我有些好笑,鳳獻秋未免太自以為是了一些。
我記得柳珺焰在龍陵受到撫頂賜福之后,我曾問過他,是否還要認祖歸宗?
他的回答是肯定的。
但不是他自己非得認祖歸宗,而是凌海龍王的意思。
然后我問他是否會因此感到委屈,他說他不再是那個十歲離母,百歲孤立無援的彷徨少年了。
他現(xiàn)在要做他所在乎的人的依靠。
而他最在乎的人,無外乎至親與這些一直追隨著他的人。
我和孩子,當(dāng)然是在至親這一列的。
我冷淡的反應(yīng)終于讓鳳獻秋有了一絲惱怒,他鍥而不舍:“如果柳珺焰無法認祖歸宗,他孩子的名字又該落在誰家的族譜上?望亭山蛇族?”
他諷刺道:“可惜啊,望亭山蛇族本就是我的囊中之物,或許你覺得孩子可以隨你,這樣一來,他的名字最終還是會落在我的名下,他還得叫我爹,不對嗎?”
“夠了!”我不想聽他說這些有的沒的,“我孩子的事情就不勞你操心了?!?
鳳獻秋又笑了起來:“是啊,不勞我這個便宜爹操心,那他親爹一定會替他操心的吧?”
我眉頭一擰,直覺他話里有話,沒憋什么好屁。
果然,鳳獻秋接下來說道:“如果我是柳珺焰的話,明知道自己生來身份就有缺陷,注定過不了這一次的千歲大劫,那在渡劫失敗之前,一定會拼盡全力為你們母子爭取一些什么,比如……名分……”
我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我與鳳獻秋的這一場心理博弈,最終還是我輸了。
他太知道如何拿捏我的心態(tài)了。
“他給不了你婚姻,那便只能退而求其次,給孩子一個名分,凌海龍族大姓為敖,而柳珺焰姓柳,他能做的就只能是以異姓旁支的身份加入進去。
而凌海龍族有明確規(guī)定,異姓旁支加入他們的族群,必須登龍門、點頭香、受天劫,以心頭血祭奠凌海龍族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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