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花絕的質(zhì)問,云琛笑得有點賤兮兮,走到他身邊,熟練地長臂一伸,搭在他肩膀上,故意氣他道:
    “你?你級別太低了,不夠格?!?
    花絕氣得哇哇大叫,一把抓住云琛就要打。
    葉峮趕忙拉架,不卻還在一邊煽風(fēng)點火:
    “就你那臭脾氣,進去沒一刻鐘就得露餡!要不你扮成花魁娘子再去?直接去見焦左泰!把他殺了,啊不,把他睡了?哈哈哈哈——”
    “臭小子你再說一遍!”花絕目標(biāo)轉(zhuǎn)向不,二人直接在帳子里打成一團。
    葉峮偷瞄了下旁邊看熱鬧的榮江和榮易兩兄弟。
    二人一身鎧甲,遵紀(jì)守規(guī)地站在那里,看起來正經(jīng)又威風(fēng)。
    再看這邊跟小孩子打架一樣瞎鬧騰的花絕和不。
    葉峮頓時覺得丟人丟大發(fā)了,直接拎起花絕和不的領(lǐng)子丟出帳篷,對著二人一頓臭罵。
    看著這一幕,榮易則對榮江附耳笑道:
    “我瞧霍將軍就是臉冷,心不壞,否則底下的護衛(wèi)不會這么義氣又輕松自在。行,咱運氣好,跟對人了。”
    榮江沒有接話,看了眼霍乾念黢黑的臉色,用眼神示意榮易安靜。
    霍乾念一直望著云琛,自從云琛請纓要去盜黑鱗騎兵的防布圖后,他的眉頭就再也沒有舒展過。
    好像有一層濃重的黑云壓在他臉上,愁得散不開,重的撥不動。
    可云琛卻根本不看他,像是在刻意回避他的情緒。
    他知道,云琛已下定決心,不會輕易改變。
    從昭國出來,一連七八場大小戰(zhàn)役,云琛已嶄露頭角,顯現(xiàn)出領(lǐng)兵打仗的軍事才能。
    從前做護衛(wèi)時便是無懼無畏,不顧生死。
    如今做了個不大不小的將領(lǐng),云琛更是氣勢橫掃千軍,人在前面縱馬沖鋒,魂忙著在后面追瘋。
    軍中不少將士都見過她沖鋒陷陣的兇猛,見識過她上戰(zhàn)場如猛虎,下戰(zhàn)場又瞬間變成家貓似的,一臉溫和的陰柔俊氣,目無心機,完全與人耿直為善的樣子。
    大家都在背后說:“云老虎”是好樣的。
    不少人甚至默默在心里更親近云琛,而不是霍乾念這個位高權(quán)重的上將軍。
    霍乾念知道,如今的云琛就像一只羽翼漸豐的鷹,早已不再滿足于一個小小的“霍幫親衛(wèi)”。
    她想要振翅高飛,去這天高海闊看一看,浪里白條殺一遭。
    她有她的功勛和夢想,與他霍乾念無關(guān),與任何人無關(guān)。
    他要做的,不應(yīng)是以愛情的名義,折斷她光輝燦爛的翅膀,以一己之私困她渾身本事,要求她變成躲在他羽翼下討歡的金絲雀。
    良久,霍乾念終于開口
    “琛兒留下,其他人退下?!?
    眾人陸續(xù)離開。
    待帳篷里安靜下來的時候,霍乾念道:
    “我去,你留下?!?
    她堅定搖頭:
    “不行。天底下哪有主帥輕動的道理。你若有個好歹,這仗還沒打就敗了。”
    “那你也別去,我們另想法子。”
    “傻瓜,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法子?!?
    良久的沉默后,他聲音低落,卻終是妥協(xié):
    “想好了,真要一個人去?”
    “嗯,貼上易容面皮,喬裝打扮混進去,比直接潛進去快——”她故意用最輕松的語氣笑道:“你放心,這次我會好好貼上一整張易容面皮,絕對不貼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