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云影川一個瀟灑轉身,金衣飄拂,朝著戰(zhàn)臺之下走去,毫無留戀的意思,
只不過身后的地板上,留下了點點血跡,
認認輸了?
五君之一的云影川竟然真的認輸了???
整個世界,仿佛按下了暫停,
喧囂,思維,甚至天上的風,此刻全部陷入靜止,
楚長春神情僵硬,嘴巴無意識地張開,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趙莽被人攙扶著,原本蒼白的臉色涌上一抹潮紅,然后猛地噴出一口鮮血,直接昏死過去,
那些狂熱的女修,臉上的崇拜和激動都僵在臉上,望著云影川滴在地面的血跡,久久無法回神,似乎無法相信,
自己心目中“神明”竟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云臺上,顧夢云那張美艷臉龐,此刻因極致的驚愕和暴怒而徹底扭曲!她猛地站起身,身下的玉案“咔嚓”一聲被她無意識散發(fā)的氣機瞬間崩碎!
“他他竟然認輸了?。俊?
顧夢云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崩出的,俏目冰寒,
“這就是中央星域之外的天驕?連一個天靈境的廢物都殺不死???”
這簡直如同質問,俏目冰寒,冷冷看著道凌虛,似是讓他給個說法,
道凌虛眼底,此刻翻涌起劇烈驚疑和不解,這可是五君之一的云影川啊,按理說根本不可能出現(xiàn)這種情況,
可偏偏,這種不該發(fā)生的事竟然真的發(fā)生了!
震驚詫異忌憚重重情緒被他迅速壓下,最終化為一片陰鷙,他并未回應顧夢云的暴怒,只是那雙蒼眸,變得愈發(fā)冰冷陰森,
江塵展現(xiàn)出的潛力,已非“天驕”二字可以形容,是真正的變數(shù)!一個必須重新評估,甚至需要扼殺的變數(shù)!
蘇玄璃所在的云臺,她不知何時已經(jīng)悄然起身,直到看見塵埃落定,眸光才漸漸平靜下來,緩緩返回了座位。
整個十五號浮空島,上百萬人,如同被集體石化。
戰(zhàn)臺中負責裁判的那位玄袍老者,蒼眸震顫,他深吸了一口氣,再深吸一口氣,用盡全身的力氣,才終于將這股幾乎要沖破胸膛的震撼壓下去,
他猛地舉起手臂,大聲宣布著比賽結果,響徹在整個十五號浮空島上空:
“十十五號浮空島,第七戰(zhàn)臺!青瀾界江塵圣光界云影川!”
他頓了頓,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才吼出那石破天驚的最后一句:
“江塵——勝!云影川——?。。。 ?
轟?。?!
死寂此刻被徹底打破!
嘩然!驚駭!倒吸冷氣!無數(shù)種聲音混雜在一起,形成一股足以掀翻天幕的聲浪,瞬間席卷整個天地!
當江塵重新挺直脊梁,那雙眼眸依舊平靜,沒有半分勝利后的狂喜,冷冷掃視著周圍看臺,
這目光所及之處,喧囂聲浪竟為之一滯,一些先前叫囂著要看他被碾成齏粉的修士,此刻竟不由自主地避開了視線,心頭莫名發(fā)寒。
磐石道人佝僂著身子,站在云臺邊緣,渾濁的老眼死死盯著下方那個年輕人的身影,
三十年整整三十年?。?
他親眼看著江塵在暮云宗藥園里,日復一日地彎腰、除草、引水、照料那些低階靈植,
風吹雨打,寒來暑往,那雙本該握劍的手沾滿了泥土和草屑,
磐石道人曾無數(shù)次嘆息搖頭,甚至帶著幾分居高臨下的憐憫,認定這個大道根基盡毀的年輕人,此生也就如此了,在藥田里耗盡一生,最終化作一抔黃土,便是他注定的歸宿。
誰能想到?誰又敢想!
離開暮云宗不過短短一年,昔日那個修為盡廢的藥園雜役,竟如同潛淵之龍,一朝掙脫枷鎖,扶搖直上九萬里!
以天靈境巔峰之姿,在這匯聚了諸天萬界頂尖妖孽的星隕圣城,硬生生將聲名赫赫的五君之一云影川逼得認輸!
這已經(jīng)不是崛起,這是神跡!是足以震古爍今的逆天神話!
一股難以喻的酸澀猛地沖上磐石道人的眼眶,那雙蒼眸中不知為何,氤氳出點點老淚。
。。。
這僅僅是一個開始。
第六場,第七場,第八場一直到第十五場!
江塵的名字一次次在玄袍老者口中響起,他的對手換了一個又一個,來自不同界域,不乏聲名赫赫之輩。
然而,結局驚人的一致!
無論對手是誰,無論對方施展何等功法,運用何等品階的圖騰之力,使用何等品階的法寶神兵。
江塵的勝勢,始終沒有改變過,鏡妖圖騰的幻術太陰冰龍的凝結后的千丈冰牢
或是劍氣如龍,帶著令人驚駭?shù)哪Ч庖粨舳拢?
三招!
最多不過三招!
戰(zhàn)斗便宣告結束!
江塵甚至沒有耗費太大力氣,他如同一個突然崛起的不敗戰(zhàn)神,在十五號浮空島各處戰(zhàn)臺上,以無可爭議的絕對實力,橫掃一切!
“青瀾界,江塵,勝!”
“江塵,勝!”
“勝者,江塵!”
玄袍老者的聲音從最初的震撼,到后來的麻木,再到最后,甚至帶上了一絲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敬畏與希冀,
他親眼目睹了一位年輕天驕的崛起,而這個年輕人,未來,必然傲視一方。
整個十五號浮空島的觀戰(zhàn)氣氛,在江塵這令人絕望的連勝狂潮中,悄然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最初,當江塵奇跡般逼退云影川時,許多人震驚之余,還抱著一種看熱鬧、甚至隱隱期待后續(xù)有更強者能將他打落塵埃的心態(tài),
畢竟,云影川主動認輸,總讓人覺得不夠“解氣”,覺得江塵更多是運氣。
然而,當江塵以絕對碾壓的姿態(tài),將一個個聲名鵲起、甚至是一宗圣子,神子如同砍瓜切菜般轟下戰(zhàn)臺時,
所有的質疑、所有不屑,都被碾得粉碎!
簡直如同摧枯拉朽,幾乎每一場都在以弱勝強,延續(xù)神話,
“又又是一招?那個是雷鳴界的雷震子吧?據(jù)說一手天雷滅世訣霸道無比,連天君中期都忌憚三分就這么敗了?”
“金剛山的凌海,天君四重,雖不是頂級天驕,但也覺醒了兩種圖騰之力,怎么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他的眼神你們注意到?jīng)]?無論對手施展什么功法,什么圖騰,根本沒有任何波動!”
“妖孽!這才是真正的妖孽!踏入天君境,他說不準真能和云影川抗衡!”
“不是說他預賽借助傀儡嗎?這種實力,何須傀儡?估計哪里弄錯了吧?!?
驚嘆聲此起彼伏。那些原本還寄希望于某位天驕能將江塵淘汰的觀眾,立場在不知不覺中轉變了。
他們開始為江塵每一次干凈利落的勝利而歡呼,為江塵每一招出手屏息凝神!一種對絕對強者的崇拜,在混亂的觀戰(zhàn)席上悄然滋生。
楚長春、吳烈這些曾與江塵同臺競技、甚至出嘲諷過的對手,此刻早已面無人色,縮在觀戰(zhàn)席一角,身體抑制不住地顫抖。
“咕咚”
楚長春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臉色慘白如紙,額頭冷汗涔涔,
“得得虧當時他用了幻術要是真動手我我怕是連灰都剩不下”
吳烈腦海中不斷回放著江塵擊敗雷震子等天驕的殘酷畫面,每一次回想,都讓他如墜冰窟,
當初對戰(zhàn)時自己還先嘲諷了江塵一波,現(xiàn)在想來,也就是江塵脾氣好,給自己留了一條命,要是江塵真的認真起來,估計被碾得連渣都不剩,
陳圓兒更是嗓子都快喊啞了,小臉激動得通紅,每一次江塵登場和勝利,她都蹦跳著用力揮手,仿佛要將心中所有激動和自豪都宣泄出來。
有人狂喜,自然有人恨欲狂。
顧夢云和道凌虛所在云臺,此時那些仆從大氣都不敢喘,這兩位界皇大人,表情一個比一個難看,都在咬牙切齒,
“十五連勝整整十五連勝”
她紅唇微啟,語氣中的殺意凜冽至極,
“一個天靈境的螻蟻竟能走到這一步!這北方天域的天驕,竟如此不堪!”
她心中帶著懊悔,早知會發(fā)生這種事,在離開中央星域時,就該調遣幾個真正的核心妖孽過來,哪怕付出些代價,也要將此子扼殺,讓他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