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著太監(jiān)微微頷首,轉(zhuǎn)身走向那輛華麗的馬車。
李嫣兒站在原地,盯著那輛馬車,眼底的嫉妒幾乎要溢出來。
宋爾雅不過是個村婦罷了,憑什么能得到陛下的看重。
她死死攥著帕子,心中突然生了念頭,只怕陛下這般看重是瞧在陳明安才立了戰(zhàn)功的份上,要是自己能夠成為陳夫人,這誥命和禮遇就全是自己的了。
她故意露出羨慕的神情來,夸贊:“明安哥哥,陛下可真是看重你,為了給你體面,還給陳夫人安排了馬車,只是這到底是你的面子,陳夫人怎么就自己坐馬車走了,這未免也太不把你放在眼里了吧?”
陳明安并不在意宋爾雅怎么回去,可陛下賞賜,她實(shí)在擔(dān)不起。
誠如李嫣兒所說,宋爾雅今日的臉都是因?yàn)樽约?,要是沒有自己,她宋爾雅算什么。
他看著那輛馬車漸漸走遠(yuǎn),咬著牙道:“等回去了,我定要好好教訓(xùn)她,讓她知道什么是規(guī)矩!”
宋爾雅坐在馬車上,聽著窗外的風(fēng)聲,心里一片冰涼。
馬車停在陳府大門外,宋爾雅剛下車,就見老太太叉著腰站在院子里,臉色陰沉地嚇人:“你還知道回來,一大早就出去晃蕩,晃了整整一天,家里的活沒人干,飯也沒人做,你當(dāng)這陳府是你逍遙自在的地方嗎?”
“母親,今日是宮里的菊花宴,陛下召我入宮,不是故意偷懶。”宋爾雅揉了揉發(fā)僵的肩膀,輕聲解釋。
老太太冷笑一聲:“宮里的宴席?既然有宴席,也該請我這個將軍的生身母親去,怎么叫你一個上不得臺面的村姑去,嘖嘖嘖,你看看你身上這衣裳,只怕花了我安兒不少俸祿吧,還敢拿宴席做借口,我可告訴你,就算你穿得再好,也就是個村姑,給我和安兒當(dāng)牛做馬的命!”
這話雖難聽,可宋爾雅卻不想計(jì)較,不然她只會更加過分。
她正準(zhǔn)備回屋去,卻又被人攔住了去路。
“這些你白日沒洗完的衣裳,今晚必須洗完才能睡覺,要是敢偷懶,明日你就別想吃飯了?!崩咸厣线艘豢?,這才往屋子里去。
宋爾雅看著那盆堆得老高的衣服,指尖冰涼,卻沒有半分猶豫,而是端著盆走到井邊。
冰冷的井水濺在手上,凍得她指尖發(fā)麻。
不知過了多久,院外傳來腳步聲。
陳明安一進(jìn)院子,看見宋爾雅在井邊洗衣,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你怎么又在這兒洗衣?”
“我叫你走回來,你偏偏坐宮里的馬車,得了臉,這會子又在這惺惺作態(tài)給誰看,難不成是覺得今日委屈了你?”
宋爾雅抬起頭,眼底滿是疲憊:“母親讓我洗完這些衣服才能睡覺?!?
“娘讓你洗你就洗?”陳明安上前一步,一把奪過她手里的棒槌扔在地上,“你如今是五品宜人,怎能做這些粗活?你這不是故意讓別人看陳家的笑話嗎?故意讓我在京中抬不起頭?”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