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珩早就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卻始終不敢相認(rèn)。
直到看到那匆忙離開的背影,才徹底確信。
這些時(shí)日來,他身邊的人一直都在尋找宋爾雅的下落,卻始終一無所獲,他以為,宋爾雅為了不被人找到已經(jīng)離開竟成了,如今在這里看到,他才徹底安心。
她平安,就好。
周宴珩幾乎是立刻就要朝著那身影追過去,還沒等走兩步,內(nèi)侍便匆匆而來:“陛下,大理寺卿大人已經(jīng)在御書房等您了。”
他的腳步頓了頓。
他雖然心系那道匆忙離去的身影,但也知道朝政為重。他暗中吩咐暗衛(wèi):“跟上那位戴帷帽的女子,查清她的住處,暗中保護(hù),切勿驚擾?!?
隨后便隨內(nèi)侍回宮處理政務(wù)。
可冷宮卻并不安分。
“貴……江庶人,陛下的旨意,你已經(jīng)聽了多遍了,再聽下去,也不會(huì)改變圣意,還是接旨吧?!眱?nèi)侍面露為難。
雖說江夢璃已經(jīng)成了庶人,可身為貴妃的威儀還在。
她看著那卷白綾,突然發(fā)出了癲狂的笑聲,抓起旁邊的剪刀就將白綾剪得粉碎。
她環(huán)顧四周,嘶吼開口:“我要見陛下!我要見周宴珩!他不能這么對我!”
“我們江家是被冤枉的!”
這話一出,滿屋子的人都面露惶恐。
江家,證據(jù)確鑿,根本就沒有翻案的機(jī)會(huì)。
彼時(shí),周宴珩已然跨進(jìn)了冷宮的大門。
他和江夢璃好歹相識多年,他自是了解她的脾性,要是見不到自己,她不可能輕易就死。
“江夢璃,你死不足惜,即便是見朕也無用。”周宴珩的話語當(dāng)中聽不出一絲感情。
不過這話響在江夢璃耳邊卻是如同天籟一般,讓她方才因?yàn)榍榫w激動(dòng)而變得扭曲了的臉龐都變得好看了幾分。
她理了理鬢角亂糟糟的頭發(fā),爬到周宴珩的腳邊仰頭看著他,哭訴道:“陛下,我在您身邊守了這么久,愛了你這么多年,你的心里就這般鐵石心腸,只有那個(gè)宋二丫的委屈么?”
“你不配提她的名字,再提一次,朕不會(huì)讓你那么便宜死掉?!敝苎珑裉_就把江夢璃給踢到了一旁。
江夢璃胸膛劇烈地起伏著,不知道是被方才周宴珩的話語氣的,還是嚇的。
“江夢璃,你得到這般下場與誰都無關(guān),完全是你自己咎由自取,”周宴珩看都不想看江夢璃,側(cè)過身子冷淡開口,“若是你不對整個(gè)小河村的人下手,朕也不至于做到這種地步?!?
他說到此處頓了一下,而后才繼續(xù)開口:“不過,朕可沒有你那般絕情,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面,朕準(zhǔn)許你可以跟江家人合葬?!?
這話一出,江夢璃心中就什么念想都沒有了,她萬念俱灰,癲狂地笑了一陣而后又看了周宴珩一眼,就朝著屋中的柱子一頭就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