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兒,我可是你的親娘,你可不能為了一個沒成型的孩子就把我給趕出去!”她沖上來,一把拉住陳明安的胳膊。
陳明安一向是孝順的,聽得徐氏這么說,自然認不得責罰。
可他還沒開口,李嫣兒便緊跟著開了口:“陳明安!你今日難道不該給我一個交待?給李家一個交待?今日沒得也是你的孩子,難道你也不在乎嗎?”
“夠了!你們一個是我母親,一個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如今鬧出人命官司,是要我大義滅親,還是休妻棄母???”陳明安眼底一片猩紅,惡狠狠的掃視過在場的兩人,踉蹌著走到桌邊,抓起桌上半冷的茶水,仰頭灌了下去。
徐氏和李嫣兒都不知他會如何抉擇。
就在這個時候,陳明安轉(zhuǎn)向床上的人,語氣冰冷:“李嫣兒,你既嫁入陳家,便是陳家婦,往日你與母親如何爭執(zhí),我念你年輕,多有忍讓。但你指使下人對待婆母,是為不孝,如今釀此大禍,你難道就全無過錯嗎?”
“是她先動手……”李嫣兒被他從未有過的冷厲嚇得止住了哭聲,瑟縮了一下,隨即又不甘地反駁。
陳明安不等她說完,又看向徐氏,痛心疾首:“母親,您是我的生身母親,我敬您孝您,可您明知她有孕在身,為何不能忍一時之氣?非要鬧到如此地步?如今孫子沒了,您就痛快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徐氏被兒子質(zhì)問得啞口無。
陳明安看著眼前一片狼藉,只覺得心力交瘁。
宋爾雅在的時候,雖然不能給自己的仕途帶來助力,可家里的大事小情從來沒有讓自己操心過。
如今卻……
他不想再理會眼前的一切,直接推門而出。
看著陳明安的背影,徐氏徹底慌了神,嘴里不停念叨著:“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陳明安心力交瘁,嘆了口氣也還是沒有回頭。
另一邊的周宴珩的狀況也沒有好到哪里去,不過倒也沒有像陳明安這邊一樣一地雞毛,但他遲遲得不到宋爾雅的消息,心中也是郁結(jié)得很,知道再這樣下去只怕他的身體就先扛不住了,索性就出宮來微服私訪了。
今日是他出來的第二天,昨日他在城東晃了半日,體察民情,倒是讓他的煩悶沖淡了幾分。
今日他來到了城北,準備再看看這邊有沒有什么新鮮事,另外看看能不能打聽到宋爾雅的消息,街邊兩位婦人的談話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你莫不是在胡說吧,那翠花姑娘我見過,她那口吃是娘胎里帶的,這兩年尋了多少個郎中都沒能看好她?!?
“這事情早傳開了,也就你天天窩在家里不知道,城西那邊出了一個宋神醫(yī),本事可大了?!?
“現(xiàn)在哪個郎中不叫自己神醫(yī)呢?都是噱頭罷了,”
“這可不是她自己叫的,是鄉(xiāng)親們自發(fā)叫的,就那翠花來說,只是扎了幾針,又喝了幾貼藥,那口吃就好了,你說是不是神醫(yī)?”
……
神醫(yī)?還是姓宋的神醫(yī)?
周宴珩聽到此處立刻就來了興致,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情,搞不好這人就是宋爾雅。
他難掩激動之色,一個箭步就躥到了兩位婦人的面前,問道:“兩位大嬸,不知你們說的那位宋神醫(yī)是什么人,現(xiàn)居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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