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娘糊涂!”李昭儀揉了揉發(fā)漲的太陽穴,“嫣兒妹妹有此下場,同那宋爾雅沒有半點關(guān)系,若不是她自己咎由自取,貴妃怎會連下重手,何況這是陛下的意思,與她何干?”
“嘿,你這小妮子是反了天不成?我且問你到底是姓李還是姓宋,怎么胳膊肘還往外拐呢?”李夫人一聽這話當(dāng)時就不不快了。
李昭儀一甩袍袖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開口:“我自然是姓李,但凡事都要講個理字,不占理說什么都是白搭——”
“你——”李夫人點指著李昭儀,才吐了一個字就被她接過了話茬:“嬸娘,你們母女兩個想要作死不要帶上我,我可還沒活夠呢。”
話音剛落,便有門上的小宮女來報,說是有圣旨到了。
李昭儀雖然心中早有準(zhǔn)備,但是聽到這里還是咯噔一聲,狠狠地瞪了一眼李夫人就出去迎旨了。
李夫人躊躇了一會兒,最后還是往門口湊了湊偷聽。
“……李昭儀御下不嚴(yán),罰俸三月,以儆效尤,欽此。”
李昭儀心中難受得很,若真是她做的,挨罰她也認(rèn)了,只是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跟她沒有半分關(guān)系,真是沒抓到狐貍還惹了一身騷。
不過這畢竟是來的旨意,可不是她不想接就不能接的,只能捏著鼻子接了旨。
送走內(nèi)侍之后,李昭儀面露不快地進了屋子里,才一進來,手中的旨意就被李夫人給搶了過去,雖然方才她聽得很清楚,但還是想看看這白底黑字,細(xì)細(xì)讀了一遍之后,她就咧著大嘴笑道:“虧你剛才還搬出了那么一堆大道理,話里話外的就是想當(dāng)那宋爾雅的狗腿子,現(xiàn)在怎么樣?拍馬蹄子上了吧?”
“你閉嘴!”李昭儀本來心中就煩悶得很,厲聲開口。
李夫人卻是冷哼,眉眼間竟還帶著得意:“你堵得住我的嘴,能堵得住陛下?今日還只是罰俸,日后可就不一定了。”
李昭儀自知這些,眸色暗了下去。
卻是不曾語。
李夫人看到她的眼神便曉得她也考慮到了這個層面,冷笑一聲:“昭儀,說到底,咱們才是一家人,要是沒有李家給你撐腰,你今日也不能坐穩(wěn)昭儀的位子?!?
“眼下陛下只寵愛宋爾雅一人,你這個昭儀也不過是名存實亡,萬一日后說錯了哪句話,惹惱了宋爾雅,你這條小命怕是就不保了,李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幫不上忙了,昭儀,你可得想清楚?!?
李昭儀思忖許久,到底還是敗了下去。
她跟了周宴珩這么多年,對他的脾性還是有些了解的。
且不說自己會不會惹了宋爾雅,李家如今的行遲早會連累了自己。
若是真的能夠一舉除掉宋爾雅,說不定自己也能成為這后宮之主。
她終于松口:“你想讓我怎么做?”
“這才是聰明人?!崩罘蛉诵Φ?,“宋爾雅不過是個鄉(xiāng)野村婦,未必真的能一直霸占著陛下的心,如今她能站穩(wěn)腳跟不過是因著有個皇子罷了,要是這皇子沒了,她自然也就沒了倚仗?!?
“屆時,你想法子懷上龍種,這后宮可就是你的天下了。”
她說著,還從自己的懷里拿出了一個小瓶子:“這藥無色無味,每日下在飲食中不過是病弱假象,日子長了即便是要不了他的小命,他也就只能是個廢人了。”
李昭儀猶豫片刻,還是接過了瓶子。
“我會盡力?!彼嫔?,雙手卻不由得攥緊,再次出身,“可嬸娘也該讓堂妹安生些,可別再給我添亂了。”
“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