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氣,道:“李氏,你可知毒害小殿下是什么罪名?”
“貴妃娘娘何出此?”李氏挑眉,顯然是沒有將此事當(dāng)一回事,道,“下毒乃是李昭儀的手筆,我不過是被要挾著尋了毒藥而已,即便是要論罪,也不過是從犯而已,不過要是李昭儀因著謀害小殿下而獲罪,想來陛下也很難跟朝堂有所交代吧?!?
宋爾雅沒想到她竟然會這么囂張,更沒想到她竟然會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李昭儀的身上。
她深吸一口氣,忽而輕笑一聲。
“李氏,你當(dāng)真以為本宮毫無準(zhǔn)備?”她眸中帶著幾分譏笑,緩步走到李氏面前,居高臨下,“你方才在昭儀宮中說的每一句話,此刻都已記錄在案,你說毒是昭儀所下,那你可又有證據(jù)?反倒是你,將這毒藥的來歷,朝中的牽扯,藥物的時(shí)效說的清清楚楚,這些可都是證據(jù)。”
李氏臉色微變,強(qiáng)自鎮(zhèn)定:“你想要干什么?”
“這些毒藥是誰給你的?朝中誰是你的后應(yīng)?將這些全都告訴本宮,本宮或許還會放你女兒一條生路?!彼螤栄挪蹲降剿鄣滓婚W而過的慌張,反倒越發(fā)冷靜了。
聽到李嫣兒,李氏的臉色便徹底難看起來。
“宋爾雅,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竟然敢用我女兒來要挾我,你就不怕遭報(bào)……”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宋爾雅給打斷了:“報(bào)應(yīng)?你害我淵兒至死,如今也算是你的報(bào)應(yīng)了?!?
“崔嬤嬤,將人交給陛下吧,既然李夫人不肯跟我說,想來在陛下面前就會知無不了?!闭f罷,她便進(jìn)了內(nèi)室,卻看思淵。
在行逼供下,李氏果然將朝中的江家門生內(nèi)應(yīng)供了出來。
周宴珩索性趁此調(diào)整朝堂官員布局,更趁機(jī)處理了幾個(gè)江家門生。
只是這日,李昭儀卻突然尋了過來。
“貴妃娘娘,求您放臣妾一條生路?!彼蛟诘厣?,聲音顫抖。
李夫人自食惡果,已經(jīng)被下獄了,李昭儀生怕因著這些事情連累了自己爹娘,這才來哀求宋爾雅。
宋爾雅也知,事到如今此事已經(jīng)到了自己無法插手的地步,事關(guān)朝政,自然只能等周宴珩拍板。
彼時(shí),周宴珩正在壽康宮同太后商討那些宮嬪的去處。
“皇帝,你可要想清楚了,這些宮嬪都是與前朝息息相關(guān)的,要是你真的將她們遣散,可知會有什么后果?”太后臉色陰沉,目光如炬。
周宴珩頷首:“母后,正因著她們與前朝牽涉太深,才更該遣散,江家只是便是前車之鑒,若后宮妃嬪個(gè)個(gè)都想著為家族謀利,甚至不惜對皇嗣下手,這后宮永無寧日,況且,兒臣并不會這些女子的宮里,將她們一直困在宮里也不是長久之計(jì)。”
太后在做先帝宮嬪時(shí),便知道這寂寂長夜有多難熬,可這些女子進(jìn)宮本就是為了家族利益,如今的局面自然早就想到了。
“可你總要顧及朝臣們的顏面,那些大臣們將女兒送進(jìn)宮來,也是存了一份指望?!彼龂@息一聲,“你想過沒有,為一人而舍棄三宮六院,不但會影響到你,就連雅貴妃都會被影響,你也不在乎?”
周宴珩抿了抿唇。
他自然知道自己是九五之尊,理應(yīng)顧全大局,可他也希望自己能夠?yàn)榱搜叛喷P除一切障礙。
他深吸一口氣,還是開口:“兒臣已命內(nèi)務(wù)府備好厚禮,凡自愿出宮者,賜黃金千兩,良田百畝,保她們后半生衣食無憂,她們都還是清白之身,若想再嫁,朕親自為她們賜婚,也會送上豐厚的嫁妝,絕不會讓她們受委屈?!?
“若有人不愿出宮呢?”太后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