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
全場,死一般的寂靜!
空氣仿佛凝固,唯有那漫天霞光尚未完全散去,余輝映照著那道孤傲挺立的少年身影,仿若神祇降世。
足足過了數(shù)息,才有弟子喉結(jié)滾動,艱難開口:
“他……贏了?”
“用練氣七層,贏了練氣九層……還只用了一柄木劍?”
“……那劍法,絕對是地品劍訣!那可是劍意,向來只有那些名門天驕才能掌握”
如同壓抑太久的潮水終于決堤,整個斗武臺瞬間轟然沸騰!
“太強了!”
“這才是真正的天驕,誰說他是內(nèi)門廢物?眼瞎嗎?”
臺下眾弟子議論如沸,震驚之情溢于表。
而此刻,斗武臺之上,江昊緩緩收劍,并未再看倒地昏迷的橫肉大漢一眼,轉(zhuǎn)身便離了斗武場。
。
二層小樓之上,陸行舟倏地起身,面色青白交錯,怒意壓抑到了極致。
他死死盯著江昊,牙關(guān)緊咬,指節(jié)泛白:
“他……怎么會這么強?”
“江昊,你到底藏了多少手段!”
雖然前些日子在渣滓山,被那護山大陣逼得灰頭土臉、狼狽逃遁,但他內(nèi)心深處,始終未將江昊真正放在眼里。
在他看來,江昊不過是旁人手中扶持起來的一枚棋子,沒根、沒勢,撐不起風浪。
上次相見,也不過是比李牧那個紈绔強些,但也不過如此。
可如今才幾日——
那枚“棋子”,竟已經(jīng)掌握劍意。
若是再給他些時日
一股難以遏制的忌憚與殺意,正在他心頭悄然滋生……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從樓梯處傳來。
緊接著,一道身影氣喘吁吁地沖上二樓。
“陸師兄!”李牧一見他,頓時面露驚喜,連忙快步迎上前來,語氣熱切道:“幾日不見,師兄傷勢可還無恙?”
那日渣滓山事發(fā)時,李牧親眼目睹陸行舟倉皇而逃的模樣,心中雖有震動,卻也自知分寸,這幾日特意未敢上門打擾。
方才他在斗武臺遠遠看見劍意異象,心知大事不妙,特來二樓探查,不想正好撞見陸行舟。
可他這一句話,落在陸行舟耳中,卻如同針刺——
傷勢?渣滓山?
陸行舟面色驟冷,眼中怒意翻涌!
他本就認定了李家和江昊是一條船上的,心中早就想要尋李牧的麻煩,但因為青陽宗禁止弟子內(nèi)斗,所以才一直忍著。
此刻李牧舊事重提,他只當對方是在冷嘲熱諷,火上澆油。
頓時冷笑一聲,眼神一寒,身上筑基期的靈氣瞬間鼓蕩!
下一瞬——
一腳橫踹而出,勁風激蕩,帶著毫不掩飾的怒火與羞辱!
“滾——!”
李牧剛踏上二樓,根本來不及反應,便被這一腳結(jié)結(jié)實實地踹中胸膛,整個人如斷線風箏般從樓梯上倒飛而下!
“呃啊——!”
重重摔在地面,鮮血自口中噴涌而出,胸骨仿佛碎裂般劇痛無比。
樓下有弟子聞聲望來,瞬間面面相覷,不敢作聲。
而陸行舟卻只冷冷俯視著樓梯口的方向,眼中殺意未散,低聲咬道:
“連你也敢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