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預想中潮水般涌入的妖獸洪流并沒有出現(xiàn)!
取而代之的,是無數(shù)雙密密麻麻、閃爍著慘綠、猩紅幽光的眼睛,如同地獄的星辰,擁擠在狹窄的洞口之外!
地穴妖鼠的尖嘴擠在縫隙間顫動,裂爪鬣狗不安地刨著地面,甚至能看到鐵甲暴蜥那巨大的頭顱在洞口陰影中若隱若現(xiàn)。
它們不斷發(fā)出壓抑的嘶吼、咆哮、低嗚,聲音中充滿了暴戾、貪婪、焦躁……但詭異的是,沒有任何一頭妖獸敢真正踏入這巨大洞窟一步!
它們只是在洞口堆積、擁擠、嘶吼,赤紅的眼瞳死死鎖定著洞窟內的眾人,涎水從齒縫間滴落,爪牙不安地刮擦著巖壁,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
仿佛洞口處有一道無形的、致命的界限,讓這些瘋狂嗜血的妖獸望而卻步,只敢在邊緣宣泄它們的兇性。
“它們…它們不敢進來?”
蘇醒捂著受傷的手臂,難以置信地看著洞口外的景象,低聲驚呼。這詭異的一幕比直接被獸潮淹沒更讓人毛骨悚然。
李牧癱坐在厚厚的灰塵里,臉上糊滿了泥、淚水和鼻涕,剛才的哭嚎戛然而止,只剩下喉嚨里斷斷續(xù)續(xù)的抽噎。
他茫然又驚恐地看著洞口外那些猙獰恐怖的獸頭和密密麻麻的眼睛,大腦一片空白,連恐懼似乎都暫時停滯了。
江昊也“虛弱”他扶著旁邊一根巨大的石柱殘骸,劇烈“咳嗽”著,臉色慘白如紙,仿佛隨時會暈過去。
但他的眼角余光卻在飛速掃視整個巨大洞窟的環(huán)境,頂天立地的巨柱、散落的龐大骸骨、洞壁的痕跡……以及,隱藏在巨柱陰影深處,一些若有若無的、仿佛天然形成又透著詭異韻律的奇異紋路。
他體內的血荊棘在這片死寂中,似乎產生了一絲極其微弱、難以察覺的異樣悸動,并非興奮,更像是一種…面對上位者的本能蟄伏?
這讓江昊有些驚訝,要知道血荊棘可是七階靈植,能讓他感受到壓力自行蟄伏,又是何等的存在。
“為什么不敢進來?”一名弟子顫抖著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這短暫的“安全”非但沒有帶來安慰,反而讓一股更深的、源于未知的寒意爬上了每個人的脊背。
張師兄臉色陰沉得快滴出水來,他捂著腰間的傷口,死死盯著洞口外咆哮卻不敢越雷池半步的獸群,又緩緩轉頭,看向洞窟那吞噬一切的深邃黑暗深處。
他心中警鈴大作,一個令人不寒而栗的念頭無法抑制地升起:
能讓這些瘋狂的妖獸都畏之如虎,不敢踏入一步的……這洞窟深處,究竟存在著什么更可怕的東西?
他們的“安全”,會不會是剛出狼窩,又入虎……不,是入了龍?zhí)叮?
中央主峰之巔,一座巍峨石門矗立在云霧間,門扉上流轉的陣法符文明滅不定
身著云紋長袍的黃云道負手而立,眉宇間凝著不耐。
他身側站著換回灰袍的韓譚,石門前還有幾名修士手持黃色小旗,正將靈力源源不斷注入旗中——為首的正是名為狼邪的橫肉大漢,
只見幾人手中的手中黃色小旗注入靈力之后,激射出道道黃芒,撞得陣法屏障漣漪狂顫,光芒肉眼可見地黯淡下去
“韓少主,七日了!”
黃云道袖袍一振,聲如寒鐵,“你門中這破陣旗,莫不是徒有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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