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無極眉頭微皺,顯然也沒想到自己這個女兒會突然來此,淡淡開口:“不是囑咐過你,在宗門之內(nèi),當稱我為‘師尊’么?”
門外頓時陷入了沉默。
江昊心中暗嘆——早就聽聞傅靈芝雖是掌門獨女,卻因性別之故,未受寵愛,如今看來,外界所傳非虛。
片刻后,殿外才又響起傅靈芝的聲音,語氣卻帶著一絲倔強:“師尊,我聽林子淵說……您要將我許配給他?!?
傅無極眉目一凜:“你聽誰說的?”
傅靈芝聲音微顫,卻依舊清晰:“在秘境之中,我遭林子淵偷襲,險些……幸而后來江昊師弟出手相救,方才脫身,這話便是他當時告訴我的?!?
江昊心中一震——果然,她早已知曉是自己救了她。難怪先前當著眾弟子的面,為自己出頭。
傅無極神色微變,氣機一頓,目光在江昊身上掃過,神色陰晴不變,片刻之后,金丹威壓猶在,但壓迫明顯減了幾分。
江昊暗暗松了口氣,趁機抹去額頭冷汗,心中飛快思索脫身之法。
殿中一時沉默。傅靈芝察覺父親未答,語氣漸漸低沉:“林子淵既未從試煉中歸來,恐怕已是兇多吉少。我不求師尊追究一個死人的責任,只求您給我一個承諾?!?
傅無極目光微閃,沉聲道:“你說?!?
傅靈芝語氣堅定,逐字而出:“我的婚事,我要自己做主?!?
殿內(nèi)靜默良久。
終于,傅無極的聲音緩緩響起:“好?!?
門外,傅靈芝輕輕舒了口氣,聲音也柔和了幾分:
“師尊,此次秘境試煉,那林子淵”
半個時辰后,傅靈芝終于心滿意足地離去。
大殿之中,卻苦了江昊。身上的金丹威壓雖減,卻仍如山岳般沉重,壓得他半步難移。單膝跪地的右腿早已麻木如石,幾近失去知覺。
江昊心中暗暗苦笑:以往只覺得這傅靈芝性子驕縱,哪料竟還有這般“話癆”的一面。
忽然,身上一輕,那如山的威壓驟然消散。
傅無極抬眸,淡淡看了江昊一眼,語氣平靜:“起來吧?!?
江昊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右腿的酸麻,緩緩起身。
傅無極負手而坐,目光如淵海深不可測,仿佛在審視江昊的靈魂。
片刻后,他緩緩開口:“林子淵未能從秘境歸來,你身上卻留有焚獸香的氣息。你可有何話要說?”
江昊心頭一緊,但面上仍恭敬拱手:“弟子不知此物如何沾染,只能推測,秘境中曾與林子淵交手,或因此而染上?!?
傅無極靜靜凝視著他,良久不語。殿內(nèi)香煙裊裊,氣氛壓抑得幾乎讓人窒息。
忽然,傅無極收回目光,聲音淡漠:“你很聰明,也很謹慎??陕斆饔袝r未必是好事。”
江昊心中一凜,連忙低聲應道:“弟子謹記師尊教誨?!?
傅無極沒有再追問,似是有所顧忌。想到方才女兒的幾番語,他心中已有幾分遲疑。
片刻后,他揮了揮手:“你既沾染了焚獸香,此事無論如何與你脫不了干系,但念在你救過靈芝一命,我可以不追究子淵的死因?!?
“只是——有一件事,我需要你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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