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也沒想好要聊什么,或許是問問他暑假為什么不回消息,或許是像以前那樣,輕飄飄說句“你怎么還是這么笨”,就能看到他撓著頭傻笑的樣子。
可他從樓道里走出來時,眼神平靜得像結(jié)了冰的湖。
那句“你沒事吧”像根冰錐,瞬間戳破了她所有的鋪墊。
明明是關(guān)心的話,從他嘴里說出來卻帶著種客氣的疏離,仿佛她只是個偶然碰到的路人。
那一刻,俞芳菲攥著塑料袋的手指突然松了勁。
原來他是真的放下了,那些追在她身后遞水、占座、冒雨送筆記的日子,好像真的被他隨手丟在了高中校門里。
“行啊?!?
她當(dāng)時在心里冷笑,驕傲不允許她流露出半分狼狽。
可轉(zhuǎn)身往回走時,帆布鞋踩在梧桐葉上的聲音,卻像踩在自己繃得太緊的神經(jīng)上,每一步都發(fā)顫。
燒烤攤的煙火氣仿佛還在鼻尖縈繞。
許卿妃的笑聲像銀鈴似的,隔了兩張桌子都能鉆進耳朵里,每一聲都在提醒她——李景淵現(xiàn)在能和別人笑得那么開心。
那些曾經(jīng)只對著她展露的溫柔,早就成了過期的戲碼。
她當(dāng)時抓起啤酒瓶的瞬間,腦子里一片空白。
楊柳依搶酒瓶時焦急的臉,江任行欲又止的眼神,胡小軍不知所措的樣子
這些都模糊成了背景,只有李景淵和許卿妃相視而笑的畫面,清晰得像用刀刻在眼前。
“咕咚”一聲灌下去的啤酒,又苦又澀,可心里那股煩躁卻燒得更旺。
她甚至惡毒地想,許卿妃笑起來眼角的細(xì)紋那么明顯,李景淵到底在看什么?
回到宿舍時,酒精上頭的眩暈感讓她倒頭就睡,可胃里的灼痛和心里的憋悶卻沒讓她安生多久。
迷迷糊糊中,聽到許卿妃對著手機笑,那笑聲比燒烤攤時更清晰,像根羽毛反復(fù)搔刮著她的神經(jīng)。
“聊什么呢這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