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多少錢?”
“五千?!?
“啥?你們小區(qū)附近給狗洗一次澡五千?”
“…辦卡了。”
“哦?!鄙兄蚁肓讼?,試探的說:“五千塊錢的卡呢…那盧克以后要經(jīng)常在那洗才好…不然老板跑路了…”
“嗯?!?
欒念嗯這聲的時候盧克正坐在窗前看落葉,窗前燈光昏黃,它一個孤零零小背影,跟得了抑郁癥似的。怎么尚之桃的狗也這么惹人憐呢?
“我下周周五回去,直接去你那好不好?要不還要來回折騰…”
“好。”欒念又看了眼盧克,真得讓盧克把澡都洗回來,不然五千塊錢打水漂了。
今天的欒念怎么這么好,一點沒有鬧別扭,尚之桃甚至覺得不習慣。同事從包房里探出頭來叫她:“尚之桃,快來!”她應了聲,對欒念說:“今天西南分部安排聚餐,我進去啦?!?
“嗯。沒喝酒吧?”
“沒有。”
“保護好自己?!?
尚之桃應了聲好,掛斷電話,走了進去。
包間內(nèi)酒過三巡,熱鬧異常,就連dony都微微變了臉色。他將襯衫扣子解開兩顆,衣袖挽起,露出好看的手腕,額頭有細汗,也算美色。
尚之桃心想,如果這個人沒有那樣的壞心思,得在職場上走多遠啊。她在神游,dony的目光移了過來,隔著一桌子酒菜落在她臉上,朝她笑那么一笑。
尚之桃也朝他笑笑,拿起眼前的茶杯啜了口,眼看向別處。
看在dony眼里,就是這個姑娘害羞了,或許對他也有那么一點興趣。于是時常在講話時有意無意看著她,帶著一點特殊意味,要用自己的網(wǎng)將尚之桃牢牢罩住。直至最后讓她丟盔棄甲,完全臣服。
dony喜歡這樣的游戲,他喜歡在征服女人的過程得到快感。
再過一會兒尚之桃去衛(wèi)生間,她沒有選擇包間內(nèi)的,而是去了公共衛(wèi)生間。公共衛(wèi)生間在走廊盡頭,要途經(jīng)很多沒有人的包間,這個點,很多聚會都散場了。
她在衛(wèi)生間里待的久了一點,然后出來洗手,擦手,向回走。dony迎她而來,在經(jīng)過她的時候一把帶進旁邊的包間,門被帶上。他們被困于黑暗之。
尚之桃厲聲問他:“你干什么!”
“flora,別端著了。都是成年男女,我知道你要什么?!眃ony的手死死扣在她肩膀上,又將她推到墻上。尚之桃聽到咚一聲,是她的身體撞到墻的聲音
。
她強迫自己鎮(zhèn)靜下來:“我勸你放手,我要喊人了!”
“是嗎?”dony手放在她脖頸上:“聽說你想來企劃部履歷不夠是嗎?”年輕姑娘體溫升高了一些,dony覺得自己在拿捏一只小雞。
是很赤裸干脆的誘惑了。尚之桃沒有講話,dony繼續(xù)說道:“升職、加薪,唾手可得。你想一想,會不會比你自己努力更容易?你努力兩年多,才升兩級。什么時候能到頭?”
“沒想到dony竟要靠這種手段來俘獲女人?!鄙兄覐娖茸约旱穆曇袈犉饋礞?zhèn)定,但是她做不到。她快哭出來了。
“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dony笑出聲,唇去尋尚之桃耳朵,尚之桃突然開始掙扎,并大聲喊道:“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伸手去撕扯他衣服,包間門開了,成都的那個女同事適時站在門口,伸手開了燈,問他們:“怎么了?”
尚之桃拼命推開dony,跑了出去,跑到包間,在眾人錯愕的神情拿起自己的包,跑了。
她跑出酒店,打給lumi,聲音有一點顫抖。
“l(fā)umi,我有證據(jù)了。確鑿的證據(jù),職場性騷擾的證據(jù)?!?
“flora,你在哪兒?成分的同事呢?”
“我在成都,但我準備趕最后一班飛機回去了?!?
“等你回來,我們來進行最后一步好嗎?”lumi對她說:“嘿姐妹,你知道嗎?你可太牛逼了。我終于知道我為什么第一眼看見你就喜歡你了,因為我知道你骨子里就是這么牛逼的人!”
尚之桃忍著熱淚,她忍了那么久,終于把一個男人如何從語騷擾到具體行動徹徹底底錄了下來,還有了目擊證人。自從dony問她有沒有男朋友那天開始,她買了錄音筆,隨時裝在身上。只要dony出現(xiàn)在她身邊,她就開著。
尚之桃想,我不是咩咩的小綿羊,我要讓你這只蛆無處可藏。尚之桃這一輩子最勇敢的瞬間就是那一天。這樣勇敢也因為那天那個同事對她說:“我不想喝酒,桌上有狼?!迸⒆訉ι兄铱拊V,在她酒醉之后,dony壓在她身上。幸好那天,她來了例假。
dony對那個同事說:你喝多了,沒人會相信一個醉酒的女人。我可以說是你勾/引我,你不是想升職嗎?我可以給你機會。
他得手過,就覺得所有的女孩都好欺負。
而尚之桃有了證據(jù),終于可以去檢討這只蛆。
直到這時,dony都以為那件事會就此被遺忘,他不覺得尚之桃會做出任何不利他的事情,因為她看起來那么好欺負。
尚之桃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勝利了,可她的腿卻總是不聽話的抖,直到她上了飛機、下了飛機、直奔欒念家里,她的顫抖好像都沒有停止。
她開了門,盧克在深夜里迎接她,她抱了抱盧克,跑到欒念房間,看到剛剛關掉電腦的他,尚之桃一件一件脫掉自己的衣服,捧著他的臉熱烈的吻他。欒念將顫抖的她摟進懷里,唇舌烙在她肌膚上,在她耳邊低語:“不是要半個月才回來?”
“我等不了,我今天就想見你。”
尚之桃仰起身體,緊貼著他:“現(xiàn)在就想見你?!?
“尚之桃,怎么了?”
尚之桃搖搖頭:“我就是突然很想你。”她想她應該告訴欒念的,dony一直騷擾她,但她沒有。她心里小小的自尊令她覺得她不能告訴欒念,她應該自己解決,以一個獨立的成年女性的姿態(tài)。更何況,她的身后還有l(wèi)umi還有孫遠翥還有孫雨,還有那個痛苦萬分的女同事。她們能行。
尚之桃從不后悔自己當時的決定,她知道自己從那時起就在練習一個人面對一切。她知道她已經(jīng)被拋向這殘酷的現(xiàn)實之,企圖用童話故事化解問題的人很難找到更好的出路。因為現(xiàn)實永遠是血淋淋的。她用這種方式證明自己也行,沒有欒念也行。
總得硬碰硬一次的。
“欒念?!彼诤诎岛魡舅拿?,并用力抱緊他。
“我在了?!睓枘钣弥藷釢L燙的吻,帶她走出黑夜,走向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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