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月不明:“季郎君說笑了。”
季玉澤轉(zhuǎn)頭回來,眸子微凝,意味深長道:“扶二娘子在來季府前便知曉我聽不見一事?”
握住他的手驟然一緊,季玉澤垂頭看了眼,她馬上松些力度。
第一日見面,她都沒太留意這些細(xì)節(jié),不想他竟然如此敏感,幸好不是太大的漏洞,打下馬虎應(yīng)該就能糊弄過去。
“并無?!狈鲈聫娧b鎮(zhèn)定地回。
沉默半晌,他彎起眉眼:“第一日見扶二娘子時,得知我失聰,你面上毫無一絲驚訝,我還以為你早便聽家父說了。”
話鋒一轉(zhuǎn),琉璃般眼珠微動:“看來是我多想了?!?
她訕然:“我與季大人不曾說上一句話,季郎君誤會了。”
他頷首,不甚在意:“嗯?!?
夜已深,今晚聊得雖不多,但也足夠了,拋開別的不說,起碼他似乎不再那么排斥她碰他。
“很晚了,季郎君還是回房休息罷,明兒一早還要趕路?!狈鲈滤砷_他已經(jīng)被自己捂熱的手。
“好?!?
季府,清風(fēng)院內(nèi)。
季夫人扶了扶穿戴很是繁瑣且華美的云羅絲綢制衣裳,微微側(cè)著身子端坐在金銀鑲嵌的梳妝臺前。
保養(yǎng)得當(dāng)?shù)氖痔稹?
對著菱花銅鏡,將發(fā)髻頭飾一件一件慢慢取下,繼而溫柔地將它們放入梅花首飾盒中。
靠近竹窗邊,季明朗看著攤開在花梨木案桌上的典籍,眉頭習(xí)慣性擰著。
時而提筆摘抄或?qū)懴滦闹兴搿?
待發(fā)髻上再無首飾,她才轉(zhuǎn)頭看向季明朗:“老爺,你同扶大人于朝中可有來往?”
季明朗放下典籍:“夫人為何問起這個?”
扶媛生病一事,在季玉澤同扶月出發(fā)去金山寺前便有人來稟告了,季夫人也去探望過。
猶記得扶家夫人十年前便去世了,看著看著,只覺那瘦弱蒼白的少女更是可憐,自己膝下無一女,心下愈加憐惜。
念起她今年逢巧二九,也就是十八歲,又婉婉有儀、溫恭自虛,是當(dāng)媳婦的好人選。
因而季夫人道:“妾身認(rèn)為扶家大娘子為人純良、行事端正,想讓她嫁給沉之,老爺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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