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這酥糖真甜,月月,你覺得呢哈?!?
唇舌勾著。
季玉澤扶住扶月的腰肢,微微用力加深這個吻,發(fā)帶隨之動作而垂落著,一晃一晃。
對方白色的發(fā)帶晃得她思緒亂糟糟,但還是能隱約察覺到他對自己的感情逐步出現(xiàn)了變化。
攻略應(yīng)是又進(jìn)一步了,扶月眼神閃爍了兩下。
“玉奴?!?
她呼吸急促,楸緊他衣裳,難耐之余不自覺輕聲喚這二字,只還沒發(fā)出便被逐一吞噬掉。
酥糖徹底化開。
風(fēng)吹動著扶月的發(fā)絲,縷縷掃過瓦片,搖曳狂舞,她指尖一顫,睜著眼看他,面上泛起熱浪。
一吻畢,季玉澤徐徐松開,兩人唇齒間勾出一根曖昧銀絲。
扶月看得臉紅。
他卻視若無睹般,盯著少女微微顫抖的眼睫,蒼白漂亮的手輕輕地?cái)堖^她,垂首溫柔地蹭她臉頰上的皮膚。
“月月。”
輕聲細(xì)語,充滿愛憐般,溫和至極。
細(xì)細(xì)撫摸著她手腕,季玉澤稍支起了身子,緩慢地平復(fù)滾燙喘息,棱角分明的側(cè)臉染上莫名的薄紅。
微微垂下的眼角也泛著點(diǎn)紅,比貌美的女子還要勾人心魄。
衣襟稍凌亂,他瓷白的鎖骨乍現(xiàn)。
季玉澤撩開被風(fēng)吹到扶月臉上的青絲,眉眼盈盈,垂眸微笑,輕嘆飄飄然地散落半空。
“月月,我很喜歡這糖呢?!?
她瞟了他一眼,不太敢再看,生怕自己又被他魅惑的模樣攝魂。
“喜歡、喜歡就好。”
頓了頓,扶月喉口干澀,像是有點(diǎn)兒遲鈍地回答他上一個問題:“很甜,酥糖很甜?!?
季玉澤指尖于她唇瓣緩緩滾過,眼神溫柔,似在回味:“是嗎?!?
扶月僵了一僵,頭皮發(fā)麻:“是?!?
半晌。
他又呈現(xiàn)出一副恍若卑微的姿態(tài),柔聲:“玉奴很是喜歡親月月,那樣我會感到愉悅?!?
“但我想得到你主動的吻以后可以嗎?!?
蟬鳴陣陣,她心忍不住隨之波動:“可以?!?
像是沒看清,季玉澤眼眸微轉(zhuǎn),再問一遍:“可以嗎?”
“可以?!狈鲈履托闹貜?fù)。
他彎了色澤緋紅的唇,容貌妖冶,嗓音有些?。骸霸略拢嫦霘⒘四??!?
扶月睜大眼,無法跟上他的腦回路。
剛才分明還在聊比較親密的話題,一下子轉(zhuǎn)到恐怖的話題,她腦子發(fā)懵:“你說什么?”
溫?zé)岬拿废憧M滿鼻腔,季玉澤低著眼皮。
他輕緩地摩挲著她脖頸,眼露與話語完全不符的愛憐:“真想用我的方式殺了你,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用我的方式殺了你呢?!?
扶月看著季玉澤的表情變化,得知一個事實(shí)。
這個殺肯定不會是尋常說的那個殺,至于是什么殺,她暫猜不出、摸不透。
想到這兒,扶月心逐漸平靜:“好?!?
季玉澤專注地凝視著她,不發(fā)一。
相顧無,扶月就著躺在瓦片上的姿勢休息,嘴巴里依然滿是甜膩膩的糖氣。
又過了一會兒,兩人都沒有再開口。
在這般安靜的環(huán)境下,她躺著躺著,眼皮又開始打起了架。
也可能是剛的吻過于激烈,扶月略感累,困倦重新襲來,胸腔起伏慢慢恢復(fù)正常,不知不覺竟闔眼睡了過去。
夜色朦朧。
季玉澤斜坐在扶月旁邊,盯了良久,垂下了眼,往下摸去,勾著她腳踝處不再搖的銀鏈。
少女輕薄的白紗裙擺因平躺著睡微微散開。
他注視半刻,捻住一角,往下拉了拉,瞬間蓋住她腳踝上的鎖鏈。
扶月像是有感應(yīng)般地低囈了幾聲。
盛州河邊升起輕柔的霧,不少人家的屋頂上飄出縷縷青煙,晨光射破薄云,映照著青山綠水。
街道上很多商鋪早早地便開始做生意,卻沒太大的吆喝叫賣聲,給人一種寧靜淡雅氣息。
來??蜅5男《辉缙饋?,肩披著一條白布,打著哈欠地拉開了客棧大門。
客棧二樓某間房間里,扶月頭發(fā)凌亂地坐在床榻上。
昨晚他們還是沒有留在屋頂上過一夜。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還是有點(diǎn)兒能感受到季玉澤把自己從屋頂上面抱了下來,回到房間。
可現(xiàn)在呢?
房間怎么還是沒人?又去哪兒了?
扶月揉了揉稍微發(fā)疼的腦袋,伸個懶腰后翻身下來,用擺在木架上的盆子里的水洗臉漱口,繼而梳妝。
窗仍然敞開著。
晨風(fēng)不斷,呼呼地吹著。
一張一角輕壓在木桌茶壺底旁且寫了些青雋秀美的字的紙張悄無聲息地掉下來,被風(fēng)卷進(jìn)桌底。
她走到窗前。
放眼看外面,河埠頭,三兩女子拿著木槌捶打著衣服。
河上的扁舟緩緩劃出,船夫搖著船漿,往河道遠(yuǎn)處去,船槳與細(xì)風(fēng)掠過水面,使河水泛起一輪一輪的波紋。
如一幅雅致飄逸的水鄉(xiāng)畫卷。
是個適合游玩的地方。
沒再看,肚子嘰里咕嚕叫的扶月轉(zhuǎn)身朝房外去,沿著樓欄往下走時,還不忘四處看季玉澤在何處。
這個時辰也有不少人吃早食了,客棧中稀稀疏疏地坐了幾桌人。
可沒一人是他。
到底又去哪兒了呢?她皺著眉頭。
掌柜的瞧見扶月,熱情地打了聲招呼:“姑娘,
今兒可要在客棧用早食?”
她走了過去,綻開笑容:“暫時不用,對了,掌柜的,今日一早你有沒有看見一位長得很好看的白衣郎君出客棧???”
長得很好看的白衣郎君?
聞,掌柜的仔細(xì)回想了一下:“我倒沒看到,不過小六可能知道?!?
然后,他喚一聲正拭擦著桌椅的小六,問:“小六,你起得最早,有沒有看見一位白衣郎君出去?”
一提到這個,小六想都沒想。
他直接道:“有,小的今早一開門,一位容貌極俊的白衣郎君便外出了,就是不知是不是姑娘尋的那位。”
那應(yīng)該是季玉澤了,扶月繼續(xù)聽下去。
罷,他撓了撓發(fā),面色有些尷尬:“小的后面還喊了他幾聲,那俏郎君都沒回一句?!?
她了然,畢竟季玉澤聽不見,行走期間又不會特意去看小二的嘴巴。
這時,小秦和馬夫下到了客棧一樓。
由于扶月站的位置較為顯眼,他們一下子便看到了,異口同聲道:“扶二娘子?!?
她應(yīng)了一聲:“小秦,你可知你家郎君今日要去哪兒?”
若是季玉澤要早起查案的話,為何不帶上她?
但若不是查案,盛州于他貌似也不熟悉,獨(dú)自外出作甚。難不成是對方看自己睡得沉,不忍叫醒?
這個可能性確實(shí)是有。
扶月微微抿唇。
小秦與馬夫相視一眼:“回扶二娘子,郎君昨夜吩咐奴才今日不用伺候,待在客棧便可,他有事要辦?!?
觀察著她的臉色,小秦猶豫了一下,問:“郎君沒跟扶二娘子說?”
小二和掌柜的見沒自己的事散開了。
扶月看了看客棧外面,嗓音淡淡,聽不出情緒:“沒有,可能忘了罷,沒事,你們要做什么便去做罷,我出去逛逛,不用跟著?!?
小秦應(yīng)好,最后還問一句:“扶二娘子真的不用奴才跟著?”
她擺擺手:“不用?!?
看著外面逐漸熱鬧起來的街道,扶月走了出去,路過包子鋪,順手買幾只包子,一邊走一邊吃。
對于季玉澤不帶自己出去這件事,她并沒覺得有什么。
無他,肯定是有理由的。扶月想。
既然如此,何必耿耿于懷呢,不如到處逛逛,欣賞下盛州美景,吃點(diǎn)兒盛州美食。
屆時再回客棧等他回來。
她不逛不知道,原來今日是盛州的賞花節(jié),街道上擺滿了顏色、形態(tài)各異的花盆。
十里長街,繁花似錦。
扶月吸著彌漫著復(fù)雜多樣花香的空氣,整個人幾乎淹沒于街道花海之中。
她朝前走著。
然后發(fā)現(xiàn)經(jīng)過這條街道的女子大多頭戴五顏六色的鮮花,妝容精致,衣裳嶄新,打扮得很是漂亮。